第八章赐名月魂(5 / 6)
,“砸到了观音巨像,头开花,死了。”
他突然有些讨厌自己的不会说话。和他一起在现场的那个影卫,每次讲给别人听,都能把别人逗得笑哈哈。
幸好这点拧巴,阁主也不会看出来。他可以在心里静静的拧巴。不至于让这样的拧巴打扰到阁主。
月魂想起了依依郡主,依依郡主明媚的笑声仿佛还在眼前。阁主如此温文尔雅的人,就应该和依依郡主那样阳光明媚的人在一起。依依郡主也是真的,很喜欢阁主的。
月魂再看层层叠叠树叶后的天空,暖黄色的日光渐渐稀薄。
他踟躇着,在心里酝酿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道:“阁主,我们现在还不回去吗?依依郡主还在等。”
时应昭好奇的看向月魂,手指还在勾勒着月魂的下巴,“现在还早呢。”
言下之意,是想晚点回去。
“可是,依依郡主,为了您的寿宴据说费了很多心思。”
时应昭眉毛皱起,根据原身的记忆,依依郡主不是那种会为他费心的人。
月魂说的费了好多心思,估计也只是她交给下人,让下人全权处理。
“不碍事。”时应昭说,“我也没答应她,她也没说没邀请,晚点回去也不会有什么。”
可后面,月魂明显心不在焉起来。如水的眸子淡淡的惆怅。
在时应昭将月魂的乌发围绕在指尖绕圈圈,问起那把刀是怎么得到的时候,月魂的眼睛看向染上了一层薄薄灰纱的蔚蓝天空,说道,“阁主,回去吧,依依郡主在等你。”
按理说,夏日黄昏的风应该是温暖的,现在却有些微凉。
时应昭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飘了出去。
“你就这么希望我回去陪她?”
月魂没有看他,眼睫低垂,声音低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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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茂盛荒芜的绿色渐渐被抛在身后,夕阳的影子在地上越拉越长,不时几只倦鸟鸣叫声归巢,落日把天边染成了暗红色。
月魂沉默着,紧紧跟在走得飞快阴沉着脸的时应昭身后。
阁主很生气。但他不是很明白阁主为什么生气。
月魂一路上忐忑着,把在森林里,阁主和他的说的话,在心里面翻来覆去的思考品咂,可是不管怎么猜测,他始终不能明白阁主思考的点。
他再一次恨起自己的木讷起来。
“应昭哥哥,你怎么来了!”依依郡主一脸惊喜的看着去又复返的时应昭,俏丽的容颜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想到了今日是我的生辰,就回来了。”时应昭温柔的说道,任由依依郡主两只手揽着他的胳膊,像一只树袋熊一样。
“应昭哥哥你回来太好了!今天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依依郡主兴奋的说着,“不过要去花月楼!”
时应昭浅笑着,假装不知道依依郡主的接下来的安排。
古色古香的酒楼布置豪华,色彩鲜艳的帷幔从顶端垂下来,烛光点亮整个阁楼。
他们此时坐在视野绝佳的天子一号楼,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楼下则是莺莺燕燕,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时应昭没有拒绝依依郡主给他又是端茶又是倒酒,依依郡主热情的问时应昭这里那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眼神却不动声色的瞥向如一堵墙默默站在角落的月魂,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别的之类的东西。
然而没有。月魂面无表情,一双眼冷冷清清,不染俗世的雪霜般没有任何波动。
时应昭觉得心底堵得慌,胃部隐隐的泛滥起了硫酸河,灼的他烦躁难安,食欲全无。他低下头,这时依依郡主伸过来的筷子夹着一块五花肉,放到了他的碟子里,他看都没看,筷子挑起来把并不喜欢吃的五花肉咽了下去。
“应昭哥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花月楼的饭菜不好吃吗?”
依依郡主关切的问道。只要讨好应昭哥哥,再让他去劝说父王,她就可以不用去和亲了。即使劝说不了,到时候她就说她喜欢上了应昭哥哥,应昭哥哥也喜欢她,不管是不是真的,到时候说只要把这个把这个消息传的大一点,之后就不管是哪个角度,父王都不可能叫她去和亲了。
时应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朝着月魂在的地方抬了抬下巴,“月魂,过来斟酒。”
月魂的斟酒动作堪称标准,搞得时应昭想挑错都挑不出毛病来。斟完酒之后,他尽职尽责的站在旁边,始终没有给一个时应昭想要的表情。
“应昭哥哥,吃点鱼肉,”依依郡主热切的给时应昭布菜,时应昭却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坐着了。
“你的心意我都收到了。谢谢你陪我过生日。”时应昭将自己面前堆成一座小山的碟子往前推。“我想起有些要紧的事情,还等着我去处理。”
依依郡主的脸上划过一丝沮丧,撅起了嘴又软磨硬泡了半天,时应昭仍然要走。
“好吧好吧,谁叫应昭哥哥是个大忙人呢?不像我,是个大闲人。”依依郡主转过头,对下人说道,“把送给应昭哥哥的礼物端上来。”
是来自东海的上好紫珊瑚。时应昭匆匆看了一眼,象征性的对依依郡主说了一些客套话,让人把紫珊瑚送回无影阁,便带着月魂快步的走出了花月楼。
街上,已经是夜暮降临,街边纸糊的灯笼一盏一盏的亮起,行人三三两两。凉爽的夜风吹来,那股堵得慌的感觉,还是没有舒缓一点。
时应昭看着仍旧是毫无波澜的月魂,心里那股气慕然上升,粗鲁的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拽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你,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时应昭不自觉的抓着月魂的手臂的那只手,手上力道加大。
月魂感觉到手臂传来的疼痛,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去抵抗。他眨了眨眼,大脑努力的思考如何回答阁主,然而思考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是,在时应昭如火烧般的眼神下,月魂只好顶着头皮回答,“阁主,阁主希望属下说什么呢?”
街边传来调皮顽童的嬉闹声,还有打更人的敲锣声音。借着墙角挂着的灯笼传来的暖黄色稀薄灯光,时应昭盯着月魂茫然又惶恐的眼神,突然之间,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阵挫败。
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似乎,一点也没有信。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是这幅表情。
就好像是,对着一个黑色的井,不停的往里面投入石子,然而井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应昭放开了月魂,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扶着墙,走出了巷子。
他想起了之前问影卫统领垂柳的话。
“影卫里,可有过因为感情而选择不再做影卫的?”
“影卫,不可能动情,”垂柳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影卫从小便被训练为无情的杀戮机器,这其中就包含着学习如何剥离情感,保持冷静和精确。
情感是弱点,是致命的束缚。作为影卫,唯一的信条就是完成任务,决不动情。”
时应昭进了那天进入的那家青楼。月魂依旧像往常一样,忠诚的跟在时应昭后面。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全都叫出来!”
耳边软声细语,香粉扑鼻,忙着倒酒的,忙着剥葡萄的,忙着捶背的,时应昭抓住了一只想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手,看向不远处规规矩矩站着的月魂,摇曳的烛光照在他的鼻尖上,那么安静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