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鲤鱼(4 / 5)
七八八,他知道贺星野恨他老子,连着他老子处处留情风流浪荡的作风也痛深恶绝。于是贺星野软硬不吃冷面罗刹的名号就这样传扬开来,这也导致曹睿近些年一直以为贺星野是名坚定的无性恋。
贺星野这会儿心情不错,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是傲雪,我让他来送东西。”
“是他啊,我还当这个傲雪有多清高,实际上也不过如此,奴颜媚骨。”
曹睿煞有其事地点评了一番,贺星野不置可否。
“不过野哥,你没有发现最近你对那个傲雪的关注也太多了一点吗?这可不像你了。”
贺星野愣了一下,利剑般锋利的挑眉紧促地皱了起来,他有些不耐烦,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眉心,淡漠道。
“随便玩玩而已。”
贺星野抬了抬饱含恶意的眼眸,神色难辨地仰头猛地喝空了杯底的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睿玩了一圈回到卡座,想起什么似的,借着酒意试探道:“对了,杨禹泽最近不知道忙什么,喊他也不出来,你俩还因为那事儿置气呢?”
贺星野眼里平静无波,随意道:“不至于。”
震耳欲聋的音乐奏到了最高昂的桥段,贺星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姿态散漫地起身朝着出口的方向迈去。
路过吧台时贺星野注意到阴暗一角上演的霸王硬上弓的戏码。高壮的男人借着醉意压着怀里的人肆意妄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男人宽厚的肩膀,甚至无法看清那女孩的长相。
贺星野一向没有什么公德心,对这个场子几乎司空见惯了的事也没有任何出手阻拦惩恶扬善的念头。
“乔朔!你放开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贺星野脚步一顿,眼里像有寒光迸射,周身不由自主地萦绕上森然的杀气。
吧台椅在地板上拖动传出刺耳的声响,但周遭过于喧嚣,几乎可以让人忽略这点微不足道的躁动。
毫无预兆的巨响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像是引燃的炮火,瞬间激起了惊涛骇浪。空气中顿时弥漫上铁锈似的血腥。
人群尖叫着作鸟兽散,唯恐殃及池鱼。
贺星野出手又快又恨,没怎么留情地抄起吧台椅往那男人头上挥去,力道重到顿时见了红。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击倒,起初被他掩住的黑暗中露出那张明艳其室的脸,看向贺星野的眸里水光流转,此刻正捂着胸口惊疑不定地平复着剧烈的喘息。
贺星野气势汹汹的把傲雪扯到自己身边,正想冷声规诫羞辱他一番,躺在地上的男人却挣扎着起了身,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看着两人亲昵的姿势,阴深如鹰隼的眼底酝酿着滚烫的怒火。
“他是我的人,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乔朔眼神愈发冰冷,一句话倒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吗?”贺星野本来就是不怕事儿的主,被这么一激,更像是领地被侵犯的野兽,唯有杀人嗜血才勉强能缓解他心底的滔天怒火。
傲雪察觉到贺星野浑身亟待发作的戾气,怕这两个疯子杀红了眼打出个好歹。这件事毕竟跟他有关,他本能的不愿意看到乔朔受伤,同时也不愿意贺星野受伤,否则届时傲以晴该如何自处呢?
于是傲雪堪称低眉顺目地挽住贺星野的手臂,抬起湿漉漉的眼朝盛怒的雄狮般的男人摇了摇头。
“别跟他打……”
贺星野瞧着傲雪一脸紧张的模样,想到傲雪曾叫过这货的名字,恐怕是旧识,似乎还有些渊源,于是顺理成章的产生了误解,语气冷的像是淬了冰。
“怎么?你心疼他?”
傲雪百口莫辩,只能简明扼要。
“不是,外面全都是他的人。”
“你觉得我打不过?”
傲雪心急如焚,抱着贺星野的手臂不自觉地摆了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讨好意味。
“是我怕了……我们走吧,贺星野。”
贺星野低头看着臂膀上交缠着的细白修长的手,心口像是被一根小刺轻轻扎了一下,又像是下了一场不觉明历的雨,湿漉漉的发胀。
“小雪,别再惹我生气。”乔朔冷声打断两人的交执,他眼神紧锁着傲雪,仿佛野兽盯向唾手可得的猎物。目光若有实质地扫过两人纠缠的手臂,眼里流露出一些凶狠,双目赤红一片,乔朔随意地抹了把额头渗出的鲜血,只觉得内心愤怒到极点。
贺星野听着男人赤裸裸的亲昵称呼,眯起了眼,压抑着心底蓬勃的怒火,嘴角勾起,表情玩味的从兜里随意抽出一叠钞票向空中挥撒。
“医药费。”
随后贺星野牵着傲雪的手转身离去,不再有丝毫逗留。
红色的钞票纷纷扬扬,像漫天蝴蝶在两人背后翩跹飞舞,倒是与此地的纸醉金迷相得益彰。
躲在旁边看戏的众人见此情景一拥而上,兴高采烈地捡钱,将狭窄幽暗的过道堵的水泄不通。
乔朔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阴狠的杀意。
出门后,贺星野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一群人跟踪,想必是那男人的手下。他二话不说领着傲雪加快了脚步,直到停在了他的机车面前。贺星野昂了昂下巴,示意傲雪坐上去,傲雪愣了一下,贺星野却像是等不及了似的,轻车熟路的把傲雪抱上了他的机车。接着跨坐上去,潇洒地戴上了他的定制黑色头盔,一切都是那么游刃有余。
重型机车轰鸣着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贺星野车头一转,像个运筹帷幄的船长,操控着车把耀武扬威似的紧擦着这群人脚尖而过,快的只能让人看见一瞬间的残影。
风驰电掣的感觉令傲雪产生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他眼睛亮的像漆黑夜幕里镶嵌的星,好奇地打量不断倒退的灯影。猛地一个转弯,车身压低几乎与地面齐平,速度却丝毫没有变慢的趋势,像一只离弦之箭飞快的驰骋在柏油马路上。傲雪难以控制平衡,他下意识抱紧了贺星野的脊背,白嫩的脸蛋贴在他冰冷的皮衣上,被冰的不由自主激起一阵寒颤。
“怕了?”
贺星野扭过头,冲着傲雪大声嚷了句,语气坏坏的带着点笑,被夜里呼啸而过的风吹散。傲雪左耳抵在贺星野背上,只留下一点像是被电流震过的酥麻。
“不怕!”
傲雪坐直了身子,不甘示弱似的,学着贺星野的样子大声朝他喊着。
贺星野喉间滚出闷闷的笑声,连带着肩膀也微微颤抖,他有心逗弄傲雪,憋住笑后压着嗓子喊道:“抱紧了!”
在这种风驰电掣下傲雪产生一种与风争抢时间的错觉,浑身的血仿佛头一次滚烫到沸腾,他几乎有点迷恋在这种明生暗死的边界线中驰骋的快感,思维也不由自主的被贺星野带着跑,下意识选择听从他的话。
即使下了这辆车后,他俩的身份又将写在针锋相对的雇主与玩具的不平等条约里。
傲雪闭上双眼,额头抵在贺星野坚硬的脊背上,提前做好了准备,默默等待急弯的到来。可现实却与他的预想背道而驰。在贺星野的操控下,机车速度减缓,直到一言不发地停泊在路边。
贺星野熟练地迈下车,见傲雪仍懵懵的愣在后座,像是神游千里。贺星野心里觉得好玩,忍不住上手捏了把人软乎乎的脸颊,他觉得傲雪毫无防备卸下满身尖刺的模样像极了绵绵乎乎的云,仿佛一碰就散了。
“还不打算下来,等着我来抱?”
傲雪揉了揉被掐红的脸颊,闻言终于回过神来,忙不迭摇着头,像个拨浪鼓。
贺星野见状也没催促,抱着臂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