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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也不敢耽搁赶紧把车从院子里开了出来,洛建业抱着洛易阳的手都在颤抖,一个大男人眼底猩红一片,他抱着怀里的小幼崽上了车,徐婉和也跌跌撞撞地过来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蹬上了车子,秦恕也坐到了副驾上。
“都坐好,走了!”赵明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徐婉和颤抖着手摸着洛易阳的小脸,“洛宝,洛宝,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车子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疾驰,车上的人被颠得离开了座位,秦恕从来没有觉得时间是这么的漫长,他耳边想起洛易阳叫哥哥的声音,大眼睛的幼崽脸上永远都挂着笑容,奶呼呼的叫哥哥,撒娇叫着哥哥,生气撅着嘴喊着哥哥,每一声都不一样,那是洛易阳啊。
他坐在前面拳头紧握,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后排的人,他在害怕,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他害怕了,小白狗死的时候他害怕了,他以为他不会在害怕了,他错了,他害怕那个活泼像小太阳一样的幼崽离开。
“赵叔,在开快一点。”秦恕声音有些沙哑。
“知道的小少爷。”赵明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还好乡下车子很少,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地朝着县城驶去。
洛建业摸了摸洛易阳纤细的脖颈,微弱的脉搏还在跳动,但怀里的幼崽情况并不好,完全失去了意识,浑身都在冒着冷汗,小小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冷,衣服全被汗水给打湿了。
他有些哽咽,“恕恕,发生了什么,告诉叔叔,明明,明明睡醒还是活蹦乱跳的呀。”
秦恕握紧了拳头,“被老太太给关到了木箱里。”
“对不起。”洛建业沙哑着声音说道,他扭过头擦了一把眼泪,他回家的时候以为秦恕和他妈起了冲突,九岁的孩子已经是个半大的小子,一把把他妈给推到地上。
原本需要四十来分钟的车程,赵明硬是二十来分钟开了过去,洛建业抱着怀里的人冲到医院,“医生,医生,你看看我儿子,你看看我儿子。”
很快医生和护士围了上来,医生边检查边问发生了什么事,洛建业哽咽地交代着发生了什么,听完事情的医生脸都不好看了,“你们是怎么当父母的。”
“被吓到了,引发的惊惧反应。”医生开了单子给护士去拿药,又给开了一张住院单,“情况看起来不好,先住两天观察以后,很有可能引发高烧,家属去缴一下费。”
洛建业拿着
清单看着上面各项收费零零总总加起来三四百,“医生,请您救救我儿子,我这就回家拿钱。”
洛建业知道家里现在有多少钱,撑死了也就二百多块钱,这些年他打零工挣的钱要给洛老太太,老大家交生活费,剩下的才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很难存到钱,他回去借,也一定要让他家崽得到救助。
秦恕从他手里抽过来了缴费清单,“赵叔,去缴费。”
“是,小少爷。”赵明拿着清单去缴费去了,并办理好了住院手续。
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小幼崽,小小的一团,盖着被子也只有一个小鼓包,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露出的胳膊上一块一块的青紫,手上带扎着吊瓶,眼角不时有泪水划过,嘴里还发出听不清的呓语。
徐婉和坐在病床前不停地擦着眼泪,她轻轻摸着洛易阳胳膊上的青痕,洛建业也低头沉默着不说话。
“哥哥,哥哥。”病床上的小幼崽像一只刚出生孱弱的小猫发出一声声的叫声。
听见喊自己的声音秦恕才恢复了一点清明,他上前轻轻握住了那只打吊瓶的手,“哥哥在呢,洛宝不怕。”
洛易阳一直昏迷不醒,不是在喊爸爸妈妈,就是在喊哥哥,徐婉和不停地安慰他,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刀。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但洛易阳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发起了高烧,刚才还苍白的小脸上蒙上了一层不健康的红晕。
医生护士来来回回了几趟,医生刚开始给开的事普通病房,因为他一看夫妻二人的衣着就知道家里条件不好,赵明去缴费的时候直接开了单人病房,周围环境安静了不少。
医生又开了酒精,“给孩子擦擦,高烧一直不退就麻烦了,就怕引起肺炎,幸好你们发现并送来的及时,惊惧反应严重的话是会致命的。”
听到这句话的徐婉和一身的冷汗。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洛建业不停地道谢。
徐婉和接过酒精给床上的幼崽擦身体,出去的赵明很快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住院用到的盆还有牙刷茶杯这些东西,另一只手里提着晚饭还有水果。
“小少爷吃点饭吧。”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已经八点多了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点。
秦恕摇了摇头,“赵叔,你吃吧。”
徐婉和擦了擦眼泪,“恕恕吃点饭,不要饿坏了。”
没有胃口的秦恕硬是给自己塞了几口,他不能倒下,他还要照顾洛宝,等着洛宝醒来。
病床上的小幼崽烧的嘴上都起了一层皮,徐婉和给他喂了几勺子水喂不进去,秦恕走了过去,“阿姨,我来吧。”
秦恕拿着棉签给小幼崽的嘴润湿,就这样每隔一会儿就润一遍。
洛建业走了过来,“婉和,不要哭了。”
徐婉和推开了他的手,“洛建业,你妈想害死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