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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搬了一张闲置的木床放在大椿树下面,“小少爷,要不就在院子里睡吧,这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
秦恕嗯了一声,赵明在单人的小木床上铺上了垫子又在上面铺了一张草席,秦恕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奶团子给放了上去,“害怕吗?”
“不怕~”洛易阳脆生生地回答。
李爷爷也把他的躺椅拉到了小床的附近,月光下洛易阳坐在上面跟个瓷娃娃似的格外讨喜,秦恕打着手电筒去屋里把两人的小毯子和枕头给抱了出来。
“李叔,李叔,起来了你们。”门口传来洛建业的声音,他看见院子里闪着手电筒的灯光就敲了敲大门。
赵明起身去开了门,门外面站着洛建业夫妇二人,洛易阳朝着门口喊了一声爸爸妈妈。
徐婉和走过来坐在床边摸了摸他凌乱的小卷毛,“洛宝害怕吗?”
“不害怕,洛宝是个男孩子,一点都不怕!”洛易阳大声地说道。
“嗯,洛宝好厉害。”村子里一停电洛建业夫妇怕洛易阳害怕,就赶紧往这边赶了过来,看见小幼崽乖乖地坐在床上这才放下了心。
原本安静的村庄一停电又热闹了起来,外面传来老木门吱呀开门的声音,还有交谈的声音,“停电了?”“停电了。”
就连已经闭上眼睛的小土狗也睁开眼睛叫了几声,人们纷纷出来在院子里纳凉。
洛建业夫妇见洛易阳没事,在这闲聊了两句就回去了,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外面的人声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洛易阳和秦恕躺在小枕头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洛易阳伸出小指头一个一个数了起来,“一二三四……”
数着数着就数乱了,“爷爷,哪个是牛郎星那个是织女星呀?”
李爷爷用蒲扇给他指了指,“银河两边那两颗最亮的就是,牛郎星旁边还有两个星星,那个他挑在扁担里的孩子,等过两天七夕了,喜鹊就不见了,它们全都飞到银河上给牛郎织女搭桥了。”
李爷爷一边坐在床边给两人摇着蒲扇,一边给两人讲着牛郎织女的故事。
这个故事洛易阳已经听了很多遍了,牛郎在老牛的撺掇下偷了织女的羽衣,两人男耕女织生下了两个孩子,王母娘娘知道后强行带走了织女,牛郎用扁担挑着两个孩子追上来的时候,王母娘娘用金簪化出银河拦住了牛郎,并每年只准七夕的时候见一面。
洛易阳小时候觉得王母娘娘真的是个大坏蛋,破坏人家的家庭,牛郎织女多幸福呀,硬生生拆散有情人,但现在在听总感觉怪怪的,又想不出来哪里怪异,“哥哥,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不喜欢。”
“为什么?”洛易阳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穷小子强娶富家女,不过古代书生的臆想罢了。”
“唔~”洛易阳这才回过味哪里不对劲,好像还真是呢。
“恕恕,洛宝还小,不要给他讲这些,小孩子听得开心就行了。”李爷爷摇着蒲扇说道。
“知道了,外公。”
“爷爷在给洛宝讲个其他的,讲程门立雪吧,从前……”
洛易阳趴在小枕头上听着李爷爷给他讲故事,没一会儿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就连草丛里的蛐蛐声都成了催眠曲,洛易阳没一会儿就挨着秦恕睡着了。
秦恕把人往自己身边挪了挪,怕小幼崽夜里睡觉不老实滚下床去。
李爷爷坐在旁边给两人扇了一会儿扇子也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秦恕第二天天刚亮就醒了,估计才四点多,夜里下露水了盖着的小毛毯带着点潮湿的凉意,奶团子还没醒,秦恕穿着鞋子下来了,他一动旁边的李爷爷也醒了,“恕恕,去屋里睡吧。”
秦恕点了点头,抱着睡得正熟的洛易阳回到了房间,秦恕一动洛易阳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他喊了一声哥哥趴在秦恕的肩头不动了。
秦恕把人轻轻放在了床上,拉上小毛毯两人又睡了过去。
最近这几天那些天天出来疯跑的小萝卜头们都不出来了,天气渐渐转凉,小萝卜头的们的暑假作业还没有做完,个个都在家里埋头开始狂写作业。
没上学的洛易阳反而成了最闲的那个,没人出来玩了,他就和李爷爷一起搬着凳子坐在大彩电面前看电视,上午看《水浒传》,下午看《白蛇传》,五六点又换成了动画片,吃完饭又跟着李爷爷一起看唱戏。
洛易阳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悠闲,他格外喜欢看这些经典老剧,每天跟个萝卜似的扎根在了大彩电面前,天天仰着个小脑袋瓜看得津津有味,就连秦恕也不怎么黏了。
秦恕则每天都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书,洛易阳发现秦恕看得竟然全都是初中的书籍,洛易阳暗自咂舌,大佬不愧是大佬,不到十岁的年纪应该是在上五六年级,大佬都已经开始自学初中了。
每天被洛易阳跟牛皮糖黏着的秦恕,洛易阳突然不黏着他了,秦恕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特意交代了赵明去县城采购的时候带回来一些小孩子看的插画书,还有橡皮擦,田字本。
“洛宝,过来。”秦恕把田字格本放在了外面的石桌上。
“嗯嗯,来了。”洛易阳正看到精彩的时候,仰着小脑袋嘴上答应,人却没有动。
“洛宝,过来。”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