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2 / 2)
数,不在民间,则在公家”。
乍一看,司马光这什么花岗岩脑袋一样的守旧派?天下的财富怎么可能是固定的呢?
但这便是要说,在宋朝,经济情况也不是相同的。
相反,北宋与南宋的经济情况差距相当之大。
在北宋王安石的年代,国家虽然大力发展了商业,但主体还是以农业为主,而农业税以及对应的人头税,当然是固定的。
而王安石的这套主张,跟姜星火的理论还不一样。
王安石的“善理财者,民不加赋而国用饶”,指的是通过更化变法,把中间阶层,也就是官吏贪墨的部分,尽量收拢到国家手里,换言之,就是在朝廷的专卖权上来搞。
还是利用封建国家的公权力来谋取财富,跟汉武帝盐铁专营,把那些收不上来钱给重新收上来,没有太大区别。
这便是蹇义没有听过《国运论》相关几卷的问题所在了。
而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朱高煦此时竟然开口了!
朱高煦侃侃而谈,只是简单地几句话,概括了一下姜星火所传授他的《国运论》的相关内容,就把蹇义的疑惑解释的一清二楚。
“竟然是做大西瓜吗?听起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行性”
蹇义微微蹙眉,但最终接受了这个说法。
毕竟,虽然蹇义不是夏原吉那样专攻经济之道的官僚,但既然是六部尚书之首,这些东西还是略懂的。
而许久不见的二皇子朱高煦,上来就给六部尚书来个“小刀剌屁股,开了大眼”,与入狱之前截然不同的表现,更是让几位不知内情的尚书啧啧称奇。
坐在椅子上的朱高炽,笑容温和地回首看了自家的二弟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朱高炽却马上发现了这个许久不见的弟弟,确实变得不一样了。
朱高煦的锋芒,收敛了许多,没有那副“父皇老大、我老二、天老三”的架势了。
“既然诸位尚书没有意见,那就进入到最后一个话题吧。”道衍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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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既然诸位尚书对变法‘变不变’没有疑惑,那么最后一个话题,则是变法‘怎么变’。”道衍平静开口道。
在场没有傻子,当然明白道衍这句话里“怎么变”的含义,绝不是对《变法八策疏》的内容进行调整,而是在问,从何处、何时、何事着手变法。
这无疑是一个颇为令人头痛的事情。
慑于朱棣的强硬态度,一开始以蹇义为代表的部分尚书们,不得不将问题引导到变法的关隘之处,也就是“能否扶持出新的阶层”上面。
以此,作为委婉表达不赞同观点的一面挡箭牌。
但随着道衍掏出了姜星火的那封《哲学通信:异化、新贵族与大明未来社会各阶层精神分析》,已经完满地对此做出了解释,为更化变法提供了打碎这面挡箭牌的关键武器。
但保守,或者说代表着士绅阶层利益的部分尚书们,依旧在竭尽全力地、用尽自己的所有庙堂智慧,来通过各种有可能的疑难问题,给更化变法的决策造成一些阻碍。
虽然他们都很清楚,在永乐帝的强势面前,这只不过是他们表达态度却又徒劳无功的努力罢了。
事实上,之所以道衍如此果断地出手。
就是认准了敌我力量对比,在此时对己方是最有优势的。
而道衍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也很简单。
便是姜圣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因为大明不可能永远重复开国和靖难,但却必须重复每三年一次的科举。”
眼下靖难之役刚刚结束几个月,正是潜在的更化派力量最为强大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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