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s丝绸吊带(5 / 8)
宇不知道,他的女儿在摔倒站起来后,便把那双价格不菲的水晶鞋被扔进了垃圾桶,光着脚走回了家,还装作坦然地安慰受伤的母亲。
后来跟着景怡回越州时,她把玻璃相框砸在了地板上,用碎片一道道切开那张全家福,十岁那年用来缓和关系的滑雪装置被她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同桌。
她从小就知道被抛弃的人要掌握主动权,也要学会牢牢掌握一切、争取属于自己的一切。
就像她留学时第一次花了那张亲属卡,故意让账单推送到了梁器宇的手机上。因而梁器宇知道了她的近况,三番两次邀请她,她才住进了梁家。
然而,她的礼物还得精心谋划一下才能送出手。
景越下班的时候顺了茶水间的一罐冰啤,梁器宇生性爱面子,公司的设施都是顶配,连茶水间的饮料都是同类中的佼佼。
秦特助斜睨了眼她手中握着的易拉罐,而后沉默着拉开了副驾的门。
来时是坐的梁器宇的商务车,下班时他还不忘吩咐秦特助送她。
这人寡言,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景越从副驾的镜子看了眼认真开车的人,而后在心里吐槽了句。
“听说,你老板的生活助理被辞退了?”
趁着补妆的空,景越主动破冰。
“嗯。”依旧淡淡的,秦晏的视线仍盯着前面的红绿灯,趁绿灯变红的前三秒驶过了路口。
景越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人侧脸,八卦道:“什么原因啊?”
“不清楚。”
一盆冷水浇灭了刚燃起的火苗。
大小姐自讨没趣,一秒收起凝固的笑,而后将刚才补妆擦口红的纸巾随意扔在副驾的挡风玻璃前。
这是她使小性子的一种表现,纵使被教育得再如何得体,骨子里被惯坏的骄纵仍会在一些细节处泄出来,像小孩子一样的恶作剧。
视野在驶过那片罗汉松后逐渐清晰,她这才看清在这一排别墅前面还有个网格栏杆围起来的球场,绿色草坪上架了两个足球网,有小孩子在上面跑来跑去地踢球。而旁边空出来一片地方也立了篮球架,几个穿褐黑相间的制服少年正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
一股扑鼻青春气息而来,趁车子驶近,景越才发觉她这便宜弟弟正混在其中。
“就在这停吧。”
景越的本意只是想看看梁臣这厮是如何打篮球的,谁知这细高跟踩在石子路上的声音格外响亮,像是美女出现场的背景乐,一下子引得几个少年齐刷刷扭头看她着走近。
旁人隔着网格默默打量景越,深蓝西装外套搭配及膝裙,凸显曲线的同时也能把胯宽腰细的优点放大,黑色的细高跟拉长小腿的比例同时更衬裸露的肤色白嫩细腻,此刻人双臂环着,走路时带风,偶有发丝黏在红唇上,更是给她平添了一股妩媚风情的感觉。
景越善于把自己的优点放到最大,因而总能营造出光彩动人的氛围。
少不更事的少年哪里经常见这样的成熟姐姐,纷纷看直了眼,不知道谁说了句“真漂亮”。篮球落地,小幅度弹了一下,砸到鞋面上,梁臣才回过神,和昨天素颜朝天的她截然不同。
两道视线相撞,前者带着玩味的挑衅,后者是少年装作坦然的若无其事。
景越化妆时特意选了副有度数的美瞳,一眼就看到了少年咽口水时的喉结滚动,眼里的玩味更重了些。
几人隔着一个网栏对视,景越挑眉,“不知道喊人?”
对着梁臣说的。
几人的视线来来回回在两个气氛有点不对劲的人之间扫了扫,才听见梁臣不情愿喊了声,“姐”。
“姐姐好。”段秋泽人机灵,也会来事,他一喊姐姐便让剩余几人跟着一起问好,七嘴八舌地。
景越维持着那种明星见粉丝的得体笑容,点头之后,视线又落回梁臣身上,“一起回家吗?”
本来几人就是打算占个场地,附中国际部的校服是仿照国外的设计,合身的红褐色制服并不适合打篮球,会束手束脚。
“走呗,吃个晚饭再来,我妈估计一会就该骂我了。”同伴有人出声,率先捡起扔在地上的背包。
梁臣的包就在手里提着,跟着人从侧面的小门走了出来,有些吊儿郎当地与景越同行。
他人比景越高,长腿一步顶她踩着恨天高的好几步,大概是察觉到步伐不一致,梁臣刻意缓了缓,嘴上学她怼人,“慢死了。”
“你懂什么”,景越提防着这石子路卡鞋跟,又怕脚下踩个光滑的鹅卵石滑倒,但是嘴上仍不忘回怼,“有本事你穿这个高跟鞋试试。”
“那算了,我没本事。”混球本质尽显,她就知道刚才梁臣的表现都是在迎合她的恶趣味。
夕阳西下,将人的影子拉长打在走过的石子路上。
并肩走的俩人明明是两个阶段的打扮,却异常和谐,少女顶着微卷的头发,一身职业装显露曲线,扬起来的侧脸看起来成熟娇媚;少年穿着定制的合身制服,仍旧是随意地将双肩包当作单肩包挎在肩上,另一只手抱着篮球,额间的碎发被风扬起,不用他做什么,青春气息就拉到了最大。
“没看出来啊,您连吃带拿的。”看到了她环着的双臂里藏了罐啤酒,梁臣吐槽。
景越回怼,“那你可瞧好了,以后看不出来的事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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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林臻真和梁器宇都不在,就景越和梁臣俩人,吃的倒也自在。
景越洗了个澡就在房间改了会儿设计稿,等出来的时候,玻璃花房外已是漆黑一片。
那罐啤酒被她随手扔在了床上,她提起来,拿着它推开了玻璃花房的门。
不知道这夫妻俩谁会享受,说是玻璃花房其实并不准确,几盆开的正盛的白荔枝玫瑰后,是一片品茶区。白杨木打造的一整套桌子和椅子,上面还摆了茶盘和茶壶。
景越绕了过去,坐在了架起来的吊篮上。从这个角度看天空,漆黑一片,光源只有走廊的光和墙角的几个小射灯,密不透风的玻璃房甚至没有一丝空气流动,沉闷、压抑。
单手握着易拉罐,景越稍微用食指一扣,便将环扣扯了下来,啤酒也变得有些温热。
总之,一切都烂透了。
景越有一搭没一搭地抿着啤酒,桌子上的手机一个劲地震动作响,她没理,一会就安静了。
黑夜格外放大情绪,景越才发觉自己像个闯入者,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格格不入,甚至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正确与否。
“呦,赏风景呢。”真正的闯入者大大咧咧走进来,将对面的玻璃推开,而后撤了把椅子坐她旁边。
晚风迎面,将笼罩的坏情绪吹散。景越偏头将手中的啤酒递过去,“喝吗?”
又一场对峙,梁臣无言看她,卸了妆,卷发被她随手扎了低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强颜欢笑,见他时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或者说总是以挑衅的态度看他,就像此刻,明明赌他不会接过这罐她喝过的酒,却又想故意惹他一样。
他大方迎接她的挑衅,手指在触碰瓶罐的瞬间,那罐子下滑,在地上咣当一声,是空的。
少女又一次另类地取胜,许是觉得没劲,伸脚钩住地上的拖鞋,站起身,“你赏风景吧,我走了。”
梁臣也跟着她起身,被堵住道路,他人高马大,正面堵她。压迫感跟着身后的夜幕袭来。
“姐姐,不妨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又一次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