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条件沦陷 第33节(1 / 2)
傅居年出去抽了根烟才回来,刚推开总裁办的门,余漾就从转椅上起身,双手交叠放到腹前,跟他汇报工作。
“裕华那边的人说,还是在上次约定的老地方gk,晚七点,您看这个时间合适吗?”她声音没有高低起伏,汇报工作的语气跟周密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傅居年推着门,一脚还没踏进去,就被余漾这个反常的举动打得措手不及。
他没应声,余漾重复一遍:“傅总看,这个时间还合适吗?”
明明是正常汇报工作的语气,但是放在余漾的身上就十分违和。
傅居年皱着眉走进来,将门关上,想了想,他道:“可以。”
“好的,那我这就回话。”说完,余漾坐下去,拨回号码,向对方表达了封睿的意思。
从语气到措辞都挑不出一丝错处。
傅居年在那愣了下神,几秒后,他回到自己座位上,余漾挂了电话就开始认真看桌上的工作日志,时不时在上面圈圈点点,甚至还做了笔记,写了几张便利贴贴到了电脑上。
期间一次都没有抬头往过看。
到了中午,余漾才合上日志,转头问傅居年:“傅总,午饭点糖醋排骨、番茄鱼片、醋溜肉丝、酸汤肥牛和米饭,您看可以吗?”
傅居年一直留意着手表上的时间,猜到午饭时间她就会跟他说话了,却没想到她一开口还是这么刻意疏离的语气。
他怔了片刻,点头道:“可以。”
余漾拿起手机开始订餐,专注得旁若无人。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手机自带的默认按键声一直在响。
傅居年闭上眼,手指按揉眉骨。
还在赌气。
但是,是他让她认真工作,分清公事私事,不要任性胡闹,结果她真的做到了,他又觉得不适应不舒服。
屋里开着十足的冷气,傅居年却觉得有些气闷燥热。
他解开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口。
很快餐就到了,余漾提着东西进来,问他:“傅总,您在哪里吃?”
傅居年:“……”
一声叹息后。
他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随手接过她手里装餐的袋子,另一只手就要去牵她的手。
余漾预判了他的动作,手嗖地躲到身后,退开一步,一本正经:“傅总,自重。”
傅居年没捞着她的手,动作顿住,抬头看着她,又听到她干巴巴的四个字,一下气笑了。
“余漾,非要这么说话吗?”没有责怪,只是有些无奈。
这句话有些耳熟,只是说话的人身份倒转过来而已。
余漾眼看着别处,很克制地没有给他翻一个白眼,做好心理建设后,她换回职业般的淡笑:“傅总,这里是您的办公室,办公的地方,就该公私分明,最好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才好。”
傅居年看她小嘴叭叭的样子,心想周密说的话也有不准确的地方,她不是涉世未深,经常出去参加大型比赛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她就是脾气大,官话套话一套一套的,故意气他。
偏偏她拿他的话堵他,他却拿她没办法。
“去里面吃。”傅居年提着午餐,推开一道玻璃门——里面是一个专门用餐的小厅。
余漾跟着他进去,到里面打开包装袋,三菜一汤一盒米饭是傅居年的,余漾的是一个桶。
她自己另点了餐。
傅居年没想到她没打算跟他一起吃。
余漾坐下,看到他疑问的眼神,假笑解释:“是这样的傅总,我喜欢吃麻吃辣,也喜欢吃甜吃咸,口味比较重,也不怎么挑食。”
傅居年听出她在指桑骂槐,看了一眼她的桶:“你吃什么?”
余漾打开,冒出蒸腾热气,她道:“鸭血粉丝汤。”
嗯,傅居年的食物禁忌上明确有写:不吃粉丝,不吃血,不吃内脏。
完美踩雷。
傅居年都怀疑她是故意点了一份他不爱吃的东西。
他看了看自己的午餐,这些东西他一个人吃不完,菜量都是两人份的。
抬头去看,余漾已经欢快地吃起来了。
只得作罢。
这样奇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
该启程去gk了,余漾已经叫好司机,六点十分,她开始收拾东西,傅居年余光瞟着,收拾完了,她站到他办公桌前:“傅总,车已经到楼下了,我们这就出去?”
傅居年“嗯”了一声,项目材料余漾都带着,他只需要亲身上阵就行。
下电梯,走出一楼大厅,余漾都乖乖跟在他身边。
出了旋转门,傅居年忽然伸出手拽住她。
背后的门旋转闭合,因为是周六,又过了下班点,这个时间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余漾回头看他,目露惊恐:“傅总,你这是干什么?”
仿佛恐怕谁看到似的。
傅居年皱了下眉。
“上午的事,我不对。”他嗓音低沉,跟她道了歉。
傅居年低头的样子人世罕见,余漾单眉挑了下,而后抽回手,抚着手背:“我经过深刻反思,觉得傅总说的对,既然来到你的公司,不能没大没小公私不分的,让人看到了也不好。”
她看了一眼表:“时间快赶不及了,得抓紧。”
正好司机看到二人出来,把车往近开了开,停在台阶下,两人跟前。
傅居年看了看热意溜走的手心,又气又无奈。
终于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了。
活了半辈子也没学会该怎么哄人的傅大总裁上车后就陷入沉默,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微信跟宗川野那个拈花惹草的浪荡子请教一下。
可惜理智告诉他跟反面教材学不到什么真理。
车子安静行驶着,司机也很有职业素养,一直专注开车,没发出过什么声音。
傅居年偏头看余漾,她望着车窗外面,也不多话。
之前她在他面前,都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个明媚的小太阳。
或者蜷缩成一团,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他自认也见识到了很多个不同的余漾,但就现在这样,让他无力招架,无所适从。
叹了一口气。
“我上午说的话太重,你别生我的气了。”
话音刚落,车子往旁边车道滑了一下。
司机赶紧回正方向盘:“抱歉!”然后快速按下隔音板。
隔音板升上来,阻隔了前后两个世界。
余漾扭头去看傅居年,“这还有人呢,你说话小心点!”
傅居年盯着她的脸色,这次没怪腔怪调地喊他“傅总”,“不生气了?”
“生气?我才没有。”余漾撇过头不看他,“你这随时都能用领导身份压我,我哪敢。”
傅居年听出她语气有些松动了。
“我本意不是拿身份压你。”傅居年解释了半句,又顿住,兀自笑了一下,“算了,是我的错,你工作完成得很好,是我误会了你。”
他轻言轻语的,语气却很诚恳,不是故意哄人开心,净捡一些好听的话说,而是真的觉得她做得好,由衷地夸赞。
余漾心里舒坦一些,嘴上却不说话。
傅居年没有趁热打铁,拿过她怀里的文件包,又说起公事:“一会儿我和裕华老板谈事,你去我包厢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