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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悦脱口而出:“当然是尽心尽力去办。”
“那不就结了,我也是。”夏遇安抬脚朝庭院走去。
海风鼓起他的白衬衫,随着风摆荡,张悦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也是,盛典对他来说是能力范围内的事,不喜欢但为了朋友为了自己人能接受。
艺人和经纪人一条心其实在圈内也是不容易的事,更不用说朋友相待。张悦连忙快步追上去,心中深深动容,最后说出来却只有两个字:“谢谢。”
出了院门,张悦的白色奔驰轿跑就停在路边,夏遇安一直等到她发动车,调转方向,才往回走。
“夏老师。”身后有人叫他,夹杂着呼呼风声,听起来声音有些抖。
夏遇安转过身,看到语谦从路边低矮灌木丛中快步走出来,讶然问:“你怎么在这?”
语谦低下头,眼睛不敢直视夏遇安,双手垂在两侧捏紧裤子,“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知道还能求谁。”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风声盖过,夏遇安向他招了招手,“风大,去我家再说。”
听到夏遇安说进家里,语谦下意识地仰起脸,使劲摇头,“不,不用,就在这里说。”
夏遇安问:“究竟什么事?”
语谦被风吹迷了眼,一眨,眼泪滚滚而落:“我的男朋友被抓了,现在在警局,他是无辜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能不能请陆总不要跟他计较,放过他。”
资本家
◎有的是资本后悔◎
夏遇安神色微变, 疑虑很快散在风中,恢复自若表情:“发生了什么?陆”他习惯直呼其名, 话到嘴边又本能避嫌, “陆总为什么要针对他?””
语谦无声抽泣着,比自己被撤掉戏份还伤心,“夏老师,你帮帮我吧,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让我帮你, 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夏遇安语气柔下来, 从口袋拿出一条灰蓝色暗格纹手帕, “擦一擦。”
语谦垂首紧紧盯着递到眼前的手帕, 鼻腔又是一酸, 愧疚中夹杂着更多的后悔。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好奇心作祟, 不去拍那两张照片, 也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对不起,我才是罪魁祸首, 是我偷拍到了您和陆总的照片, 他一时鬼迷心窍,走了歪路, 想把照片卖给陆总”她又忍不住悲悯起来, 说话断断续续,“他从小镇考出来不容易被学校知道就不是延毕这么简单了, 会取消学位证书的。”
这么说夏遇安就大致明白了, “会不会是你对男朋友有什么误解?”他虽没见过语谦男友本人, 但对自己男友是绝对的了解, 如果仅仅是财迷心窍, 反而是陆闻钟最不愿意耗费时间精力与之纠缠的,更不会如此把事情做绝。
语谦瞪大眼睛,眼眶泛着明显的红,“什么意思?”
“警局是讲证据的地方。”
“你当然会为自己男朋友说话。”话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不妥,语气和逻辑都不妥,她自己不也是听信男友一面之词吗?从接到男友求助电话以来,就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定势思维裹挟着,一路横冲直撞而来。在这一刻,终于如阳光透照乌云,思路开阔几分。
夏遇安看了眼她白色帆布鞋边粘着的草屑,“走吧,进去坐着聊。”
语谦表情别扭,脚步倒是听话,不由自主跟着走。
夏遇安将她安置在客厅,倒了杯温热的茶放在茶几上,“稍等,我去去就来。既然找到这里,就不会让你依然稀里糊涂回去。”
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几下后推开,书桌电脑里视频会议仍在进行,但老板没有出现在线上会议室的分屏中。
侧窗半开,书房门推开的同时,穿堂风贯穿而过,空气中留下淡淡烟焦油和尼古丁的气味。陆闻钟背身站在窗边,戴着无线蓝牙耳塞,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口纯正地道的美式发音,正在跟与会人员沟通以工作室名义设立奖学金事宜。
他听到动静,转身看到夏遇安,第一反应是道歉:“rry”当然不是对视频中的合作校方说,而是在为自己在书房抽烟道歉。
夏遇安不知道他在书房开视频会议,不然不会径直推门打断,怔愣片刻,做了一个“我等你”的口型。
下一句,陆闻钟眼神依然未看向屏幕,但的的确确是在跟屏幕中的人说:“let&039;s have a ffee break”语气强势,不容反驳。
呵,臭资本家又在以钱谋私了。会议推迟两小时不说,好不容易开始,半小时就要茶歇。
合作的院校名列前茅,排名级。但又如何,碍于奖学金金额过于庞大,校方代表被搞得没脾气,不得不耐下性子中断会议。
刚抽两口的烟被按灭在烟灰缸里,陆闻钟取下蓝牙耳塞,丢在桌面上,路过新风系统开关时,顺手拧到最大,“有事?”
既然已经打扰,夏遇安便也顺势半开玩笑地说:“语谦来了,在楼下客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生气了?”陆闻钟慌了一瞬,拿不准他眸光中流转的情绪,几分是真质问,仿佛一分钟前,那个游刃有余说暂停会议就暂停会议的人,不是他似得。
夏遇安没绷住,笑了出来,“没有,怎么会。不过我看人小姑娘又伤心又着急的,要不你抽几分钟时间跟她说说清楚?”
陆闻钟松了口气,“我说什么她不一定信,通话录音也已经做为证据封存,所以没办法给她听。”他边说边拉着夏遇安往主卧走,步入式衣帽间里有一扇暗门,夏遇安知道,大致也能猜到里面会放些什么,但没兴趣过问也没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