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月光就够了 第12节(1 / 2)
池柚如实说:“他还不知道。”
主要是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啊,他俩现在就是同事而已,连朋友都不算。
池茜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你不是吧,打算爽完就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渣女这一挂的。”
“哎呀跟你说不清楚,”池柚不知道该怎么说,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罩,直接摆烂,“我要睡了。”
池茜拍拍被子。
“老妹,我可告诉你啊,渣人者恒被渣之,你把感情当游戏,迟早有一天会被感情玩进去,懂么?”
被子里的人不说话。
见她装死,池茜叹气,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只好转了话题:“肚子好点儿没?还要不要我帮你揉?”
池柚:“不要了,你也睡吧。”
“哦,有男神的牛腩煲,就不要你亲姐了,”池茜拖腔带调地调侃道,“等你跟你男神睡一张床了,你就可以撒娇叫他帮你揉咯。”
“……”
男神的手可是用来敲价值连城的代码的,怎么能大材小用!
被子里的池柚愤愤咬唇,心里虽然否认着,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某种画面。
因为吃撑了而熬到半夜,第二天的池柚没什么精神,坐在位置上走神,电脑屏幕上的画稿半天没动静,握笔的手也有些使不上劲儿。
中午的时候孟璇叫她去吃饭她也没去,决定趴在桌上好好睡个午觉。
孟璇说帮她带饭,她也说不用。
中午时间的办公室很安静,池柚闭着眼,人虽然没睡着,但身体总算因为暂时的放松而舒服了不少。
这时她听见了身边响起极为细微的声音。
好像是塑料纸袋的声音,接着有什么东西轻轻放在了自己的桌上。
孟璇这么快就吃完饭回来了?
她睁开眼,正要说一声谢谢,却发现面前站着的不是孟璇。
是岑理。
他今天穿了件深色外套,更衬得那张脸白晰如玉。
池柚愣愣地问:“你怎么来了?”
“听你同事说你身体不太舒服,给你带点东西。”
池柚看了眼袋子的东西,有吃的,也有一些常用药。
她小声道:“谢谢啊。”
“不用,”岑理问,“你量过体温了吗?”
“没有。”
“有体温计吗?”
池柚摇摇头。
她知道自己没发烧,当然不用特意量体温。
岑理突然用手撑着一边的桌角,弯下腰,朝她倾过来。
她坐着,他站着,原本她就要仰头看他,现在男人一弯腰,两人平视,视线交汇,池柚瞪大眼,背脊僵住,有些受不了他突如其来的五官冲击。
岑理礼貌问她:“方便摸一下你额头吗?”
“啊?”即使知道自己没发烧,但池柚还是私心地点头了,“哦,可以。”
接着一只宽厚修长,还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探上了她的额头。
好像就连他的手,都带着一股清冷好闻的气味。
池柚抿唇,明明没发烧,脸颊的温度却悄悄升高。
“没发烧。”
岑理收回手,嗓音又轻了几分,是跟身体虚弱的病人说话的低沉语气。
“但下午还是请个病假吧,我开车送你去医院看看。”
池柚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
岑理:“不麻烦。”
她愣了下,不敢深究他话中的含义,讷讷道:“那你要请事假啊,事假扣工资的。”
……虽然你是未来的岑总。
面对她的担忧,岑理只是唇角轻牵,淡声道:“如果追女孩子连这点工资都舍不得出,那未免也太吝啬了。”
又是一记猝不及防,让她的体温不降反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说话,岑理极有分寸地问:“你是怕麻烦我,还是不想我送你去,如果是后者,我就不送了。”
池柚含糊地说:“……不是不想。”
“那我先回办公室请假,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要走。
池柚苦恼地闭了闭眼,心里咆哮。
男神,你真的别玩我了。
你的杀伤力真的让我招架不住。
“岑理。”她突然叫住他。
岑理回过身看她。
池柚看着他,也不知道是真的生病了导致脑子不太清醒,还是他站在她面前,让她变得不清醒。
她想起孟璇的话。
当是一场梦,反正她不吃亏。
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眼前的男人是她学生时代够不到只能仰望的月亮,是她一整个年少时期最叫她惊艳的白月光,无论是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都没关系,无论他的告白是大冒险也好,是一种玩笑也罢。
还有一个月就要走人,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所谓的你推我往、你追我逃、欲擒故纵的拉扯当中,只为了享受他所谓的“追求”。
她不要看不清的暧昧,不要道不明的关系。
在他不知道的年岁里,她就喜欢他了,她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机会就在眼前,对他,她真的有太多青春的遗憾。
遗憾明明喜欢了他三年,最后却还是变成了陌生人。
遗憾自己从未得到过他。
别人一辈子都未必能碰上的好事,她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
说她趁火打劫也好,冲动鲁莽也罢,反正她要任性一把。
她要亵渎月亮。
等她辞职,他的大冒险怎么也该玩腻了,而她则弥补完遗憾,各自桥归桥,路归路。
胸口紧张地起起伏伏,她深吸口气,说出了自己这辈子在感情这方面,最大胆、也最任性的话。
“我们直接谈恋爱吧。”
关系?
上一秒还在踌躇,眼神也在躲闪,这一秒就叫住了他,神色坚定,清脆出声,俏丽五官舒展,一双眼里仿佛有一对被风肆虐的烛火,坚韧不灭,跳动着情绪的光。
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男人微眯了眯眼,深深看她。
比起她一眼就能望底的眼睛,他的眼睛更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潭。
相比起池柚,他显然平静许多,清声问她:“你认真的?”
池柚:“……”
他这样一问,她又稍微清醒点了。
怎么会有人像她一样上赶着,都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
如果池茜知道了,一定会戳着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
人家还没付出努力呢,就稍微对你散发出一丝善意,你就自己上去舔了。
她也不想啊,谁让他是岑理。
明明说了不想再仰望他,也对过去释怀了,但还是没能招架得住。
不过池柚也很会给自己找理由。
人总是对拥有不了的东西念念不忘,说不定等拥有了,她就会发现岑理不是那么回事儿,然后白月光就成功变成了衣服上的白米粒了呢?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了。
就是不知道岑理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她答应得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认真的,”池柚点点头,犹豫了会儿,又开口,“如果你……”
只是说说而已。
如果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