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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容不知道秋千处的事,但她一向不喜王凝儿这个表姐,看见她与葛玉珠过来,朝人唤了声,“凝表姐,葛姑娘。”
许菡随后叫人。
王凝儿走近了,看了眼池塘里,“是两位表妹啊,你们在这赏花啊?不过这边被三姐养了许多鱼,有些腥气,味道可不怎么好闻,你们竟然受得住。我那三姐是个爱折腾的,又会过日子,养了鱼杀着吃。”
许菡有些奇怪地看了王凝儿一眼。
感觉她像是在说王萱儿坏话,但又像是笑话她跟七姐姐。
但接着王凝儿又笑了两声,道:“哈哈,我与你们开玩笑呢,看两位表妹差点被我给糊弄到了。”
许如容看她,“凝表姐还真是爱开玩笑,”她可不觉着,当她不知道这个凝表姐坏心眼可多了。
只是,王凝儿也没做什么,说是开玩笑,她也不好说旁的。
见王凝儿和葛玉珠闲着跟她们在这边逛起来,还不时与许菡说话,话里带着想要带她单独去玩的意思,许如容觉着不妥,便问道:“凝表姐这是得空了,不需要招待其他女客吗?我跟阿菡就在这边走走,没什么事。凝表姐别顾着我们,自去忙就是,不必管我们。”
“没事,她们都在喝茶说话,没什么好招待的,”王凝儿才懒得招待什么姑娘们,这都是大房的事,招待不好才好呢,是大房办事不力,三姐不就回了自己院子么,肯定是拉着许菁卖她那些东西了。
想到许菁才从小姑手里拿回去那些银钱,转头就向王萱儿买首饰,她觉着憋火,那便找许菡这个小傻子出气好了,悄悄朝自己身边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从远处匆匆过来一个小丫鬟,“许七姑娘,安阳侯夫人寻您,让您速去。”
许如容意外地看那小丫鬟,不是自家侯府也不是嫡母身边的,倒像是伯府这边的,便问道:“怎么派你来传话?我母亲身边没人吗?”
小丫鬟却凑近了许如容,低声说了两句话,许如容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带了几分羞怯。
许菡好奇地看着许如容,不知这小丫鬟说了什么,七姐姐怎是这般表情。
小丫鬟说完,就退开了些,见许如容还红着脸站着不动,便着急地跺了下脚,“许七姑娘,请您快些,不然侯夫人那边该着急了。”
许如容虽然觉着有些荒唐,竟是有夫人相中了她为儿媳,母亲让她赶紧过去一趟,可想到嫡母不是玩笑的性子,她又不敢耽搁,左右过去看一眼便是了。
但身边还有八妹妹,便道:“阿菡,母亲寻我有事,你是与我一起,还是先去找四姐姐?”
许如容不放心妹妹单独与王凝儿呆在一起。
许菡却是没想这么多,见是大伯母寻七姐姐,便道:“我去找四姐姐,七姐姐你快去吧,别让大伯母等急了,”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还让七姐姐红了脸。
她没往亲事上面去想,毕竟许如容虽然模样好看,初见小少女风姿,可也不过是比自己略大半岁的孩子。
许如容看了看方向,正好她要去的待客花厅与王萱儿院子方向相反,虽然耽误些时间,还是道:“我先送你去找四姐姐。”
许菡还没拒绝,王凝儿就在一旁道:“既然是表舅母寻你,七表妹快去就是,我帮你送阿菡去找四表姐。”
“没事,不差这一会儿,”许如容拉着许菡的手,打算将她送到王萱儿院子门口,再去找嫡母,大不了路上走快些。
王凝儿没想到许如容这般执拗不识趣,竟是不放心自己与许菡一处似的,不由对她更加厌恶,尤其是看到她那张美丽的芙蓉面,眼中闪过恶毒。
看着拉着许菡往回走的许如容,王凝儿伸手招过身旁丫鬟低声吩咐了两句,很快那丫鬟悄悄离开。
本来她只打算将许如容引开的,既然许如容这般不识趣,要坏她好事,那就别怪她下更黑的手。
“你叫春雨做什么了?”葛玉珠小声问。
王凝儿顽劣一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葛玉珠斜她一眼,“快说,让我提前高兴下,”臭味相投的人,品行爱好一样。
前面,许菡也在好奇地问许如容,“七姐姐,大伯母找你有什么急事?”
她看着旁边等着的那通信小丫鬟脸生,想到现代看过的宅斗大剧,怕七姐姐吃亏,毕竟七姐姐长得那么好看,万一有人嫉妒她,故意算计害她呢。
“没什么,”许如容想着自己被人看中,还能让嫡母将自己叫过去说话,该是有些妥帖的亲事了,但事情不好声张,不然嫡母也不会派个伯府的小丫鬟来通知自己了。
“七姐姐认识伯府的路吗?你别乱走,就去咱们之前吃饭的院子,”许菡越看许如容的脸越不放心,赶紧小声叮嘱。
许如容愣了下,然后便忍不住笑了,“好,”没想到八妹妹居然知道防备这些,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懂。
将许菡送到王萱儿门口,许如容便脚步匆匆地走了。
许菡收回看向七姐姐背影的目光,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王凝儿和葛玉珠也不见了,便没放在心上。
想了想姐姐应该还没和王萱儿谈完,她觉着还是先不进去打扰为好,便在院子对面寻了个树荫处的石凳坐下。
其实是方才,葛玉珠觉着王凝儿留下想要抢许菡的首饰这作弄法不好玩,“不过几样头饰,回头我给几件,咱们还是去看许如容的热闹。”
王凝儿贪财,想抢了许菡首饰回头让丫鬟卖了,但见葛玉珠对自己方才起的主意兴致勃勃,也不扫了自己这个财主好友的兴,“行吧,回头有机会我再收拾那小傻子。”
就算旁人都说许菡恢复正常了,但在自诩聪明的王凝儿眼中,那还是个傻乎乎好欺负的。以前许菡没被带到人前过,也没引起她注意,但最近因为小姑的事,王凝儿把许菡姐妹都记恨上了。
或许在王凝儿眼中,只要让她看不顺眼的,她都要对方不好过心里才舒服。
人之初性本善,但有些人,就算是有环境和教导影响因素,骨子里就是恶的。
这王凝儿便是两者兼具。
第20章
初秋的午后,偶有鸟雀鸣叫划过树梢,细碎日光透出树叶斑驳洒落下方。
轻微秋风扬起鬓角细碎发丝,许菡觉着有些痒,抬手挠了一下,又快速放下。
方才,石榴去附近折了些垂下的柳条来,正在教她编小笼子。她学的有模有样,虽然不如石榴手中的小笼子精致,但也很不错。
石榴手指灵巧地翻动,笑着道:“婢子自从离开家,就没再编过小笼子了,以前都是编了给家中弟弟放蝈蝈玩儿的,”她不是侯府家生子,是因家贫被卖到侯府做丫鬟。
刚开始,她也怨过爹娘,但后来就想开了,且她爹娘也没来找她要过银钱,比起身边被卖了还被爹娘扒着吸血要银钱的丫鬟,她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因此,现在说起来家里人,她心情倒是平静。
许菡知道自己这个大丫鬟情况,也高兴她并未因曾经被卖做丫鬟心生阴霾。倒是因她这话,想起许宝辉来,那胖墩小族兄就说过,他好斗蛐蛐。
不过,石榴教她编小笼子本也不是为了装蛐蛐用。她特意折了最细小的柳枝,一来小细枝子不费手指力气,二来编成小小一个,可以拿在手心里把玩。
“姑娘,这里该收口了,要这样编,”石榴放慢动作,让许菡看的更清楚些。
许菡忙往前又凑了凑头,仔细看着她的动作跟着学,手指扭着柳枝,“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