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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着小几桌面,“阿菡说的对,言而无信,实为小人行径。不管如何,此事不能小视,若这次阿蔷退让,那日后冯承学等当阿蔷好欺。”
他看了眼自进了松鹤堂便没提过和离字眼的许蔷,知道她是将自己之前的话听进去了,便主动道,“若是实在过不下去,和离归家,自有家中兄弟养你。”
许菡接受过现代教育,真觉着许蔷遇着渣男了,之前还提过和离,现在恐她为了孩子委屈自己,毕竟为了孩子将就的事她可没少听说,尤其现在这个时代。
急乎乎接着说:“就是,反正是三姐夫错在先,他理亏,到时候就算宣哥儿和妙姐儿还姓冯,但都接到咱们侯府养着,只年节偶尔回去冯府走动下,他们冯府有咱们给养孩子,还占大便宜了呢!他们冯家还得感谢咱们侯府!”
谁养的孩子跟谁亲,三姐姐若和离,孩子必须得住在侯府,至于姓什么挂哪家族谱,这有多重要,端看心在哪里。
第119章
“给他们冯家养孩子,不必他们花费心力财力,满大周朝上哪去找咱们这么好的亲家去!是不是?”
随着许菡一本正经的话落,满堂不愉快被冲散许多。
许蔚更是笑出几声,附和道:“是,太是了,咱们阿菡说得对。若真和离,就当如此!”
安阳侯老夫人却不赞同和离,“哪能轻言和离,”她看着三孙女未必有这个和离的决心,“知道你们心疼阿蔷,还是看看冯家那边的态度,阿蔷带着宣哥儿和妙姐儿只管在府中住下。”
虽然三孙女离开冯府,是用去庄子上避暑的借口,但若是冯承学有心,便能发现,她其实是回了娘家,端看,他多久能发现。
许蔷自己如今也没有了来时的成算,只能先住下慢慢打算。
没想到,这一住就到了下次休沐,冯承学那边都没发现许蔷带着妙姐儿兄妹俩其实是回了娘家。如此,大房的氛围越发低沉。
便是往日里打闹爱笑的许菡,这几天因三姐姐的事,心情都郁闷了些,但也常往大房寻许蔷说话,逗弄妙姐儿玩。
休沐这日,许成泰邀请了几个同僚友人来侯府小聚。
许菡并未放在心上,依旧和前几日一般,上午去园子水榭敞厅练武。与少时喜欢耍刀舞棒不同,随着逐渐长成小少女俏丽身姿,她选了更为趁手隐蔽方便携带的暗器。
而这其中的功劳还要归于林漠,他学的一手机关术,除了制作些趣味的玩具摆件之类,便是帮着许菡制了可以当暗器使用的发钗、手镯、耳坠,这些都是防身所用。
许菡真正可以拿来做武器攻击的是扇子和匕首。
匕首不必说,小巧锋利的匕首放在特制的鞘里,可以固定绑在大腿或者靴子里面,甚至手腕也可以贴身收纳。但匕首到底是凶器,若是进入需要检查的场合尤其进宫时,便不方便了。
也就是许菡目前还未有过入宫的机会,需要检查的场合也没进入过,出门时便随身带着把小巧匕首防身还算是方便。
至于扇子,那就更加方便了。
这可是表面看起来是团扇,实则是杀器的工具,只要不按动开关,表面看来就是一把普通的折叠团扇。为了将机关做的更隐蔽,当时林漠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弄废了一堆材料。
材料也不是普通的木料,最中间的主扇骨里暗藏了特制金属,折叠起后可做短棍,打开固定的扇面里还暗藏了绣花针一般细的暗器,入手相当有分量。
最初想到用折扇做武器,还是源自许菡想到西游记中铁扇公主,不过是改了下样式换成可以折叠收起的团扇,更适合女儿家拿在手中。
林漠给许菡做了女子样式团扇后,觉着竟是十分方便,便又为自己做了一把男子样式的折扇。
初做好后,许菡还开玩笑说是“情侣扇,”她是说者无心打趣一二,林漠当时面色未改,耳根却悄悄红了。
如今,林漠不管去哪里,腰间都别着一把折扇,冬日里也不例外,因许菡手中也不时出现一把团扇,还曾被不知情的郑通等人取笑过,道他装样,取笑林漠巴结许菡,投其所好。
林漠不会告诉郑通这些熊货,这扇子是杀器。
此时,许菡便和林漠在拿了根与扇子长短差不多的木棍过招,也可以说是林漠在给许菡喂招。饶是许菡练武也很努力刻苦,让侯府诸人看着她这般辛苦都心疼,可不知是不是林漠武学天分更高更好,每日都去书院读书的,习武时间只早晨的林漠,功夫还是比许菡高出一大截。
两人之所以选用与扇子长短差不多木棍过招,便是为了点到为止,不伤人,更熟练日后用扇子与人打斗时的招式。
他们都是习了内功的,许菡内力不比林漠,但身姿也很轻盈,脚尖一点,瞬移后退几步,躲开林漠挥过来的木棍,而后快速往右脚下猛地踢出去。
林漠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小姑娘,又来这一遭。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跟人打斗时,惯爱往下三路使劲,“胳膊抬高,这里。”
林漠索性指点起她的招式,免得自己真不小心着了她的道,那真是后悔没地说去。
许菡嘿嘿一笑,按着林漠指点打了几个回合,往后跳出五六步,摆摆手,“好了,暂时停止。好累,我得先喝点水。”
等林漠收起木棍,才往自己这边走近,她猛地一出拳晃了下,脚下却迅速踢出去,“看我打拳。”
林漠身子一侧,便躲过她的上虚下实。
“反应真灵敏,”许菡撇了撇嘴,“无趣呦。”
每次都让他闪过去。
林漠看她一眼,摇摇头,他能说什么?
真让她得逞,自己才要哭,怕是她日后也会哭,咳……
“好了,只要你不朝下三路使劲,我就让你打到,如何?”下三路,是想也不要想。
一仰脖,许菡干了半盏凉茶,“我就是想练练你的反应力,看你现在都练成条件反射了,真得好好感谢我才行。”
林漠坐下,自己也喝了口水,“是,多谢阿菡脚下留情。只是,可以出其不意虚晃上面攻击对方下面,膝盖处也是个好地方,不一定非得,是吧?”
他不说,自己就是不想小姑娘的脚有触碰臭男人那处的可能,便是脚底都不行。
许菡哪里知道他那么善护的想法,她只是觉着打架时管用就行,况且那里才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她虽然常朝林漠使这招式,但却没真想下脚踢,就吓唬吓唬他。
也就是林漠本身武艺比她高,又纵容她,心理够强大,就连许成温前些天与小闺女过两招时,被她这动作都吓了一大跳,黑了脸,差点去揪着许菡的女夫子任宁霜问责。
他以为任宁霜以前走镖,什么招式都往外使,教给了小闺女。
幸好被许菡拦下,解释一番,才知道,居然是小闺女“无师自通”,自己觉着这里是攻击的弱点,一张脸僵硬地好半天没做出个自然表情。
许成温更想哭。
他本就不赞同小闺女习武,后来想着这到底也是她自保的方式,练就练练吧,许过段时间自己就受不住习武的苦放弃了,可没想到,她居然坚持了下来。
初初两年,舞刀弄棍,整日里拎着个棍子到处耍,倒是也伶俐地帮着大侄子破掉了马氏的算计,这是做了好事便罢了,叫人说他许三爷家虎父无犬女,竟传出个彪悍名声,怨不得早早地就招了上门女婿,是早知道这样的往后不好嫁。
许成温都不知这些混账犊子的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气的差点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