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梦里啥都有(13 / 20)
计就能“登出”了,时文柏哼着不成曲调的音节,走到了虚拟出的唐安面前。
场景的构建精度和时文柏记忆中的画面精度高度相关,他仔细打量着手办一般定格的向导,难掩眼中的惊艳,“真好看,没想到我记得这么清楚,颜控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他伸手摸向“唐安”的头顶,指尖从柔顺微凉的发丝中穿过,“虽然你的外表复刻得很完美,但气势差了一截,不够味。”
场景再次模糊,似乎是要跟随他的心意重新构建,时文柏把水晶球往地上一摔,道:“人与人交往的乐趣就在于不可捉摸的那部分,全都顺着我的心意来,就没意思了。”
裂纹以水晶球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时文柏在刺目的光线下闭眼,再睁开时,回到了现实。
他侧躺着,身后的背包蹭在石墙壁上,让他没能完全躺在地上,下方的左手手臂被向导枕着,已经完全麻木,他的右手紧紧攥着向导的手。
被他半拢在怀里的唐安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还没有醒来。
他们俩应该是在踏进这里的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所以才会这么狼狈地躺着。
时文柏盯着近在咫尺的脸看了几秒,确认眼前的向导不是幻觉,才小心翼翼地扶着对方坐起身。
“嘶——”
突然回血的左手传来细密的刺痛,时文柏右手发力把唐安扶住,咬牙忍痛,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一间石室,光线昏暗,墙面和地面上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只在正中央摆着一根立柱,立柱由尺寸各异的立方体石块堆叠组成,看上去很像是人们会在海滩或是山上垒起的石堆的升级版。
“格伊莱的遗址里什么时候有这种风格的艺术作品了……”
两道机关和一道图形解密,结果通向一根造型别致的立柱,它绝对是接下来调查的重心。
不过,一切都得等他的雇主醒来再说。
时文柏卸下自己的和向导的背包,找了个放松的姿势搂抱着唐安,靠在石壁上,疲惫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唐安还没醒,他就先不从虚拟世界里出来了,至少在那里没有精神躁动引起的疼痛,比起现实,可轻松多了。
头疼没有因为他的休息而缓和,反而愈演愈烈,时文柏的额头上满满冒出了汗珠。
“烦死了……”
他伸手想要拉开腰包取出向导素喷雾,手背擦过唐安的辫子后,动作停滞。
包里的库存是哨兵离开帝星时和向导谈判得来的,后来他们一直腻在一起,他就没拿出来用过。
时文柏不知道唐安这次离开后,他们还会不会相见,要是见不到,那这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救命稻草”了。
有现成的不用,用库存,感觉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至于过程中可能会被突然醒来的向导抓包,时文柏觉得自己能厚脸皮应付过去。
思绪流转,他快速把向导的过滤面具取下收好,捧着向导的后颈,对准浅粉的唇瓣吻了上去。
哨兵润湿颤抖着的干燥嘴唇后,目的明确地直奔舌头而去,吸吮着用自己的舌头裹住唐安的舌尖,向导素的药香和玫瑰香如同薄纱,在哨兵的努力下源源不断地飘进他的嘴里。
但是唾液里的向导素太少了,时文柏和唐安的匹配度不够高,只是亲的话,并不能很好地缓解他的头疼。
时文柏攥着唐安的手臂抬起,另一只手配合着,轻轻把向导的皮手套摘了。
他弯腰把唐安扣在怀里,左手拢着唐安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
唐安身上总是不暖和,可能是戴着手套,他的手指尖现在不是冷冰冰的,时文柏有些急躁地按着他的食指和中指往自己的耳后压。
在向导入睡或是其他完全放松的情况下,向导素的分泌和皮脂腺分泌油脂的进程相同,所以唐安的指尖上有一层向导素,量不多,但直接贴在哨兵耳后的接收器上,能够起效。
因疼痛而跳动不止的神经逐渐舒缓,难以忍受的痛苦瞬间降到了可以承受的范围,向导素的味道令人安心,时文柏舒适地长呼一口气,下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唐安的手心。
视线落在了唐安被皮手套包裹的另一只手上。
好像用向导的手撸一发,但向导很爱干净,要是真在这里用向导的手弄了,他肯定会死得很惨。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时文柏对唐安的底线有了清楚的认知。
“唉,条件不允许,由奢入俭是真难啊……”
算了,再忍忍吧,都习惯了。
他的右手将唐安的腰搂得更紧。
不弄也好,忍一时总比向导素上瘾强。
时文柏疲惫地垂眸,头一歪,靠在唐安颈侧,闭目养神等待向导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猛地一颤。
“你醒了!”
唐安还没从突然的场景转换中回神,哨兵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响。
哨兵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关切,而且离得很近,唐安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时文柏?”
“嗯,是我。”
“这里是现实吗?我为什么……”
唐安抬手想要看看光脑上的时间,确认自己离开了虚拟世界,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按住了——还是按在了时文柏的脸上。
而且他整个人都被哨兵搂在了怀里,面罩被摘下了,嘴唇上的肿胀感很明显,后腰处被“枪”顶着。
显然,时文柏不仅比他早醒,还趁着他失去意识占他便宜。
唐安快速瞥了眼自己的义肢,它们还好好的在原位,真枪也还好好地待在枪袋里。
时文柏没注意到唐安的视线变换,语气自然地说:“我怕你睡着了冷,所以帮你暖暖。”
唐安手臂发力,反而被哨兵更用力地按住,手就像是被迫黏在了哨兵的脸上。
“松手。”
“再捂一会儿~”
“时文柏……”
唐安的指尖用力划拉两下。
“——!”哨兵耳后布满接收器的皮肤格外敏感,时文柏痛呼着松开手,“嘶……挠人的时候和猫似的。”
唐安刚在虚拟世界暴走了几十公里,又被怪物一样的猫吓到了,现在再次从哨兵在嘴里听到“猫”,不由一阵恼怒,恼怒自己竟然会害怕一只猫。
他从时文柏的怀里挣脱,站起身,“刚才吃饭的时候我问你要不要向导素,你说不要。下来之前我们才做过吧,你是有发情期吗?”
“怎么突然火气这么大?”
唐安的表情阴冷得像是要把他当场大卸八块,不过时文柏没感受到杀意。
他捂着脖子解释道,“精神躁动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它有的时候就是突然疼得让我受不了,我也没办法啊……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提前争得同意。”
时文柏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出深绿,像是夏季被倾盆大雨打湿的苔藓,潮湿又带有勃勃生机。
“所以,您能再给我点向导素吗?”
唐安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文柏。
哨兵的体温、那杯热茶的温度,还留在他的指尖,明明只是比他的体温高出一点,却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麻烦。”
不只是指时文柏的精神力问题,还有唐安他自己不受控的情绪——之前在虚拟世界中生出的一丝恐惧将其他情绪一溜烟全部带了出来。
他好像不能只把时文柏当作可以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