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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灵魂颤抖的痛苦戛然而止，海伦斯吃力地睁开被凝固的血痂糊死的眼睛，对上面具后面一双棕色的眼睛。

目光交汇的时刻，那双眼睛几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又恢复了幽深和冷酷。

“怎么？毒蝎子，你怜香惜玉了？”

“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要波特家的地址，赤胆忠心咒可是要保密人心甘情愿吐露秘密，严刑拷打和摄神取念是没有用的。”

那个被叫做“毒蝎子”的食死徒发出一声嗤笑，压低了嗓音对海伦斯说，“我想刚刚的手段应该让这位自诩正义的普林斯小姐的大脑清醒了。”

“作为一位优秀的拉文克劳，普林斯小姐知道什么样的选择算是明智吧？为了一个赤胆忠心咒把自身危险转嫁给别人的所谓朋友保密，有什么意义呢？”

“毒蝎子”极具蛊惑性地一句一句劝诫着，那语气诚恳地像是设身处地为海伦斯着想一般。

海伦斯已经没有力气张口和这人周旋了，她虚弱地闭上了眼睛，错过了那人一闪而过的哀求眼神。

出窍的灵魂

被彻底激怒的“毒蝎子”挥着魔杖，海伦斯的身体被高高抛起，狠狠砸在墙壁上。痛楚远比想象中要轻很多，海伦斯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海伦斯被“毒蝎子”用各色咒语疯狂地折腾了一通，但都好过钻心剜骨那种直击灵魂的痛苦。

遗憾的是其他食死徒似乎对“毒蝎子”的折磨效果并不满意，于是那熟悉的灵魂酷刑又落回了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海伦斯浑身都因痛苦而战栗着，身上的袍子也已经湿透了，连她自己都分不清那濡湿的衣袍上沾着的是泪水、血水还是汗水。

“海伦斯，这是何苦呢？你说吧，别硬抗了……”

当纳西莎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海伦斯已经连抬起眼皮都做不到了。她只能在心里咒骂着伏地魔这老变态，居然把挺着大肚子的西茜都叫来了……

还有卢修斯，怎么搞的，老婆孩子都护不住……也不知道怀着孕目睹着血腥的场面，会不会影响纳西莎和德拉科的健康……

万幸，伏地魔没有把哥哥叫来目睹这一切，可能是他还需要西弗提供的镇痛安眠魔药，不愿意把可能激起他反叛的风险加大吧……

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疼的，到最后的时候，海伦斯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逐渐模糊，她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一幕幕场景。

在她病床前流着泪的母亲，哥哥袍角纷飞的背影，雷古勒斯温柔的声音……

妈妈一定会很伤心，哥哥估计要气疯了，还有雷古勒斯，说好了等战争结束就和他见面的，真是对不起啊，我可能撑不住了……

灵魂仿佛从身体里割裂出来了，肉体仿佛沉重得不断下坠着，另一部分却变得轻飘飘的，像气球一样向上升起。

意识逐渐飞离，五感慢慢流失，外界的声音恍若隔着云端一样，模模糊糊的。

“快停下，她不动了……身体不好……主人答应过留她一命的……不要陷主人于不义……”

隐约是纳西莎焦急的声音，钻心剜骨彻底停止了，可海伦斯感觉自己灵魂的割裂和分崩离析还在继续。一双柔软的手翻开了她的眼皮，又探了探她的胸口。

“她死了！”

高声的宣告嗡鸣着，激得海伦斯迷离的神志清醒了几分。假死药还没有完全生效，她的意识也还没有消散，纳西莎为她说谎了，这让海伦斯仅存的意志紧绷起来。

只需要一个眼神，卢修斯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海伦斯是西弗勒斯视若珍宝并苦苦哀求黑魔王放过的亲妹妹啊！

如果今天她死在黑魔王默许的折磨里，那未来卢修斯的妻子儿女，如若让黑魔王有丝毫不满意，也难逃同样的下场。

即使他们付出了无限的忠诚，付出了无数物质和精力代价，在黑魔王眼里都不值一提。

毕竟在黑魔王眼里，西弗勒斯也好，卢修斯也罢，不过都是任他呼来喝去的蝼蚁。

“你说死了就死了？听闻纳西莎和这普林斯小姐关系不错，谁知道是不是包庇她？”

毒蝎子”语气不善地一把推开纳西莎，自己走上前去，“这才折磨了多久，当时凤凰社的埃德加?博恩斯可是在钻心剜骨下坚持了两个小时呢。”

“放尊重些，毒蝎子！我们马尔福家对主人的忠心日月可鉴，别忘了你现在脚下站的还是我们家的地方呢！”

卢修斯握紧了妻子的手，气势汹汹地举着魔杖警告着，心里却开始考虑现在出手杀了毒蝎子灭口并糊弄过伏地魔和立刻带妻子逃亡哪个成功率更高。

海伦斯心急如焚，只能勉力屏住呼吸，什么也做不了。

一双手粗暴地卡住她的下巴，掰开她的眼皮，探了探她的呼吸又掐住她的脖子试脉跳。那只手那么用力，海伦斯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动脉微弱却坚强的搏动。

完了，这次恐怕要连累马尔福夫妇了，如果纳西莎辩称刚刚检查的不仔细，不知道伏地魔会不会相信……

“哟，还真死了。早听说这普林斯小姐是个药罐子，没想到这么弱不禁风……”

海伦斯提起的心骤然放松，恍惚的意识向更深的黑暗里沉去。灵魂的割裂感愈发强烈，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轻盈，不自主地飞离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