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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得家徒四壁,是脑子不好还是眼神不好,图他钱财?
接触到舒北看白chi的眼神,沈淮阳不服气般,语出惊人:“你仇敌很多?难不成要你性命?”
“!”
舒北面色一僵,神情说不出的灰败。
他俩脚底处滚来草堆卷,沈淮阳踢了两脚,觉着不可思议:“还真被我说对了? ”
昨晚让顾钰骚扰到三更,总算得一片清净入睡的舒北本就头疼,这会,头愈发不争气叫嚣在疼着。
揉揉眉心骨,他嗓音闷闷的:“那如何治好?他目前双目失明,外加胸腔穿透,我只是给他简单包扎,怕是会有所感染之类。”
姑且没忍住。
想要一棒子敲醒梦中人,沈淮阳拿着扇子不客气地招呼在舒北头上,眼中充斥着震惊愤怒:“他都要杀你,你还想着要救他!”
“可能,他只是个普通被害的无辜人……”
拖原主福分,沈淮阳与神医两人,关系还算得上好,所谓不打不相识,有了前几次的矛盾,当化解后反倒成了朋友。
就是明面上给得称呼酸溜溜的尊敬。
但谁又能想着。
这看似救了无数性命的神医,却在三年前,用这双手,杀害了一个府的人,男女老少,哪怕是家丁仆人都难逃一劫。
兔子满脸疑惑,那么大个人没了?
世人皆说这柳会街的叶神医无所不能,是能将死人医活的救世主,偏这性子怪异得让人摸不着边,救人凭心情。
便有看不惯的人人在笑骂:不就区区几味药草,救个人,搞得向求他似的。
有人阿谀奉承,有人明摆显示。
由于叶神医历来惜字如金,在印象当中又不太好,风声则是五花八门地东倒西歪。
又哪曾知晓
他先前是奴隶出身?
八岁那年,因家中有个嗜赌如命的爹,没了钱,就把他卖给张家做仆人换了些银子。
这正是噩梦的开始。
张家人同这居住的地儿一个样,表面富丽堂皇温柔和蔼,倘若揭开表皮,里层肮脏生蛆。就说那仓库间,关着恶狗的地方,便是几个下人休息的地。
脏乱差,全齐。
而那恶狗,连铁笼都没,就一根拇指粗的绳子拴着。
若绳子一断,可能脖子被咬断都极有可能。
张家是商人,起初赚点小本生意,后面有了钱,越做越大,都娶了大老婆二老婆,还打算纳妾,这些婆娘没事做就刁难下人。
无非也就扇几个耳光,大冬天泼冷水。
这还算好。
恨的是张家主子。
生意不如意,到了惨淡期间,他就逮着下人一顿猛揍,那架势,不把人给打残不罢休。叶神医在张家的两年里,断了四次腿,两次胳膊。
除去养伤时间,还剩下的一年多,不是吐血就是染上风寒,基本天天受伤,还只吃些米水烂饭,够勉强填饱肚子吧。
有次,张家主子让一个下人气毛了,嗤之以鼻骂着人:“要不是我,你们都得饿死。”
于叶神医而言,张家对他从未有过施舍:一间会漏水、四面镂空有风随时能够灌进的住所,连狗都不愿吃的食物。
还要挨每日的毒打,没有尊严般的谩骂。
算什么恩赐?
若不是他每次克扣剩下的钱,偷买医术的书籍,大概某年的寒冬,他就得病死,自学成才,他的第一个病人也是自己。
本想得过且过,想着张家主子再怎么心肠恶心,不至于把人活活打死的心态,叶神医也还是勉强继续在这呆着。
可惜
人心不足蛇吞象
张家有往花楼一处发展,瞧着自家仆人当中就有年轻貌美的少男少女,歪心思便有了,尤其是像叶神医这种细皮嫩rou模样颇好,命还特别贱的。
打,打不死,饿,饿不坏。
花了重金,请了好多人造青楼,却在要开张的前一日,张家主子不愿肥水流给外人田,又喝了大醉,直接冲到下人休息的地,抓了个最漂亮的人儿要来亲热。
叶神医吓得眼都给瞪圆了,或许是威胁到性命般,他抵死不从,卵足了劲儿,居然在反抗之际把人给误杀了。
一群十五六岁的人儿见到满地鲜血,有几个纷纷晕了过去。但有一人,眸光闪亮异样的光,他忽地就笑了,笑容在逐渐扭曲的过程,双手发狠地去掐张家主子的脖子。
疯笑道:“死了!终于死了!性叶的,把张家都杀了吧,我们才好逃出去,难道真要卖到花楼,让人c?要不要点脸啊。”
叶神医不管从前还是现在,独来独往惯了,兴许是这人的话点通了他的思路,便商量着如何一步步让张家人走向坟墓。
食物中毒太慢。
井水投毒又会被查出。
当初恰死人脖子的沈淮阳就提议,用熏香。
对
张家的几位太太,睡前都喜用熏香,说是好入睡,至于那些狗仗人势的伺候她们的人处理起来就方便得很,把熏香的毒扣在他们头上,以谋钱为由,判下罪名。
一月之内
张家老小,倒是在阴曹地府会了面。
几个被卖进来也好,哄着拐进来的也罢,总共六个孩子,而今都是快二十的少年郎,离开了张家,也都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