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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沈淮阳。
像是把叶神医当成生命中的一束光,去哪跟哪。
不过之后,具体因为个啥分道扬镳,舒北当初大致瞄了眼没怎么看,直至两人再次见面,便是前三年。
来抢生意的!
只是临了要踏出沈府的门,要回去时的舒北,听到后边的脚步声不再跟来,他的声儿有些轻,远了的缘故,还没边儿让风吹起树梢声音来得响:
“如果是张家老友雇来的赏金猎人呢?”
“苦肉计?”舒北短促地笑了下。
沈淮阳否认:“未必。这赏金猎人最是无情,正是这无情容易得罪人,兴许是他的老底让人给翻出来了,这次在进行任务的途中被人盯上要取他性命呢?”
多说无益
在这瞎猜还不如问本人来得实在。
舒北摆手就走,倒是这手刚垂下,掌心给塞了冰凉之物,他低头,是沈淮阳赶了过来给他的药瓶子。
“什么?”
“给你那病人的,内服,一日三顿,每顿五粒,不是什么强身健体的玩意,清他血液里的毒,我瞧他面色苍白,唇瓣发紫,有种挨不过去的感觉。”
凉飕飕瞟了眼沈淮阳,舒北前不搭调忽而来句:“要钱吗?”
紧接着,像是生怕沈淮阳狮子大开口,在他说话之前,又补充了句:“要的话,我就不要了。”
“……?”沈淮阳像是看宝气一样,“不要,送你的,就当那年的报恩了。”
应了声多谢,步履匆匆,看了眼天边的红日,貌似偏了个位置,离开他铺子的时间有点长。舒北不再多言,即可就走,沈淮阳像是不放心般,如个老妈子,站在原处,重复着。
“一日三顿!一顿五粒!多吃要死人!”
“知道了!”
被嫌烦地怼了一句,沈淮阳终于满足般轻笑一声。
两家地隔得不远,走个十来分钟就回去了。
一进正门,药味扑鼻,视线狭隘,跟沈淮阳的店不能相比,稍微收拾整顿了厅,还在困惑为何没病人。
从没关上门留的空隙,舒北见着简岁三步并两步的着急样。
还没走来,其音传之。
“叶神医!你昨儿扛回来的那病人,不见了,你让豆芽照顾的,可豆芽说那顾钰睡着了想着要去帮忙造房子,回去喝口水的功夫,那么大个人……”
没了。
兔子从没这么关心过一个人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大厅内炸开。
简岁抱着篮子,里头还放着药草,他愣了愣,竟是听到动静后,想也没想跑了过来。
入目一片狼藉。
舒北给烫着了,臂膀和小腿的衣裳湿漉漉,而那烧开的炉瓶摔在地上,稀巴烂,还冒着热气。可他却浑然不知,像是傻了那般呆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
“神医?”
咋了?难道他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简岁莫名其妙,挨过去把人拉着往凉水台子走。
一拽
拽不动。
“叶神医?”他放下手里的篮子,再次出声。
这会儿,倒是把舒北给叫醒了,他眨了眨眼,缓缓觉着痛意逐渐蔓延开来,闷哼出了声,但还是关心简岁适才所言。
“你说顾钰那小子……跑了?”
漂亮的人儿总是容易让人产生保护的心理,尤其是像叶神医这种,但凡眉目微蹙,一副将落不落泪的模样,我见犹怜。
偏这双水灵的眸子在看向自己时,简岁觉得点下头,都是种罪过。
顾钰
跑了
一声不吭
分明昨儿还睡在这,当舒北推开那间屋子,仍能见着那乱糟糟,连被褥都没叠好的床,看得出,那小子走得很急。
生怕走慢了,便走不掉似的。
瞬间一大堆念头困扰心头,舒北不理解了,有一种人生的挫败感,还有,巨大的失落,占据了整个心房,难受得让他脱力般瘫坐在边儿的椅子上。
很久很久,他没换过姿势。
垂着头,如个失恋的小姑娘家,愁眉苦脸,盯着地板,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连豆芽忙活好把饭菜烧了叫人出来吃饭,都没听见。
“受了伤,还跑什么呢?”
他在想今儿沈淮阳的话。
荒郊野岭,被人追杀,而赏金猎人最是容易招人狠,那么他逃到这里,是有人追杀,可叶神医的住所基本没人敢骚扰,他大可放心的好,又何必如此惴惴不安。
倘若
对方此次任务便是要取他的脑袋呢?
晚饭时间,舒北依旧整个人魂不守舍,一碗热面黄汤下肚,晕乎乎,好似喝了烈酒,沾床就睡,没多久还打起微鼾。
这几天东奔西跑的,属实把人给累着了。
之后几日,顾钰像是蒸发般,舒北问过邻里附近的人,都说没见过,而沈淮阳却是道出一句那人也有自己的事要办,走了便走了。
顺其自然。
毕竟红尘是非纷扰,没有离开了谁,日子就没法过的说法。
只是在匆匆岁月里,舒北总会无意间想起那浑身是血,眸中还含着猩红血泪的顾钰。他朝自己走来,一步步,脚底生花,没声儿,美得惊心动魄。
连呼吸大了,就会把他给惊扰那般。
直至这人站在他的跟前。
舒北忍不住般伸手去触碰,原以为会像先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