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递过去随身带着的话梅塞到舒北的手里,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该死啊,作死第一能手非你莫属。”
“谢……谢谢丽姐,那我们快去横店,别让导演等太久。”
“已经超时十分,一来一回,将近二十多分,你啊,到时候自己跟罗奈儿德道歉吧,你知道的,像他们这种大导演,时间就是金钱。”
李丽叹了口气。
她早知舒北脾性软绵,但也太……可没办法。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便不敢轻易犯险,否则,指不定哪日真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想了想,她突然就放宽了心,毕竟,舒北的性子,不管是在她还是罗奈儿德的眼底,都算是安全。
舒北没吭声,乖乖任由李丽把他塞进车子里,不过他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儿:“丽姐,我今晚还能回酒店吗?”
“嗯?为何?”李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他应该立刻马上赶回横店拍戏才对。
“我有点晕,但不是现在要睡,等处理完要做的事,我可能八jiu点就要睡。”舒北垂下眼帘,不想让李丽看见他眼底深藏着的一抹愧疚。
“行吧,那一会儿我跟他商量下。”
“嗯。”
又重新坐在车里的舒北精神状况令人担忧,他靠在椅上,慢悠悠喘着粗气。
上辈子,他绝对得罪了马夫,否则怎会坐个车痛苦得跟女人来姨妈的难受。
没有任何提醒,不过是通过后视镜见着舒北皱眉轻喘的模样,李丽开了车里的空调并且把他边上的窗子摇下了些许。
还有车速,提快不少。
“呼——”
舒北舒服地喟叹一声,侧头冲李丽笑了笑,“谢谢。”
“谢我做甚。”
李丽瞪他一眼,“你还有心思笑,赶紧休息一会儿吧,别待会儿又吐出来了,我可没时间再送你去医院。”
骂骂咧咧一如既往,舒北闻言,也没矫情,继续阖上眼不再多说。
不愧是老司机,开得又快又稳,累了一路的舒北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起来。
车厢里安静极了。
只听得见两旁路灯投射进来,斑驳陆离的光芒,偶尔掠过,照亮舒北的脸。
这人就坐在李丽的边上副驾驶位,视线时不时落在舒北的身上,当车速慢了些,是她盯着舒北瞧,瞧了许久,越瞧,心里越发沉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有种预感。
舒北,似乎变了。
不是性格,也不是衣着,就只是……
一瞬,她的脚踩了刹车。
车子停了下来。
“……到了。”
李丽低声叫了一句,舒北这才睁开眼,茫然地看了眼周围,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
便耐着性子,再次重复:“我们到了,你还愣着干嘛,别告诉我你又想吐。”
“没,我没有。”
刚睡醒,那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抹不去的倦意,这些年,舒北的性格磨了很多,似是比最初认识的执拗少了,多了几许默然和忍耐。
一个恍惚,就见他连忙下了车,还一手拿着矿泉水瓶,一手捂着肚子,脚步虚浮,一步三晃地往前走,额头布满冷汗。
兔子坚信熬一熬是能熬出头
枫溪横店门处,没多少人,竟也让舒北跌跌撞撞走了进去,李丽被他这样儿着实给吓了一跳。忙把车子停好,就去找舒北,找了一圈人暂且没找着,是在厕所里发现的。
洗了很长时间的脸还漱口。
站在卫生间外的李丽看了眼男厕,见着那人还趴在水池子边够呛。
李丽不禁皱眉:“你干什么?”
舒北擦了擦嘴角,又抹了点水在手上,随意往身上胡乱搓了几下。
“怎么回事?”
“嗯……”舒北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向李丽,“抱歉,你先再等等,我可能现在这种情况没法跟罗奈儿德先生交谈。”
舒北说完便朝前跑去,一路跑着冲出去,跑了许久,舒北才慢下脚步,靠着墙壁,仰着头望天。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刚刚从口袋里无意间掉出来的——打印出来的解约合同。
上边还有顾钰的签名。
着实刺痛了舒北的眼,而现在,这一份烫手的东西藏在袖子里,耳旁依稀似乎有声音在响。
“舒北先生,我希望我们能够做普通朋友。”
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之前贺瑾对他说的话。
“舒北,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着你时我很是惊讶。”
“竟然能够长相这么相似,也难怪阿钰会对你另眼相待。”
“这样吧,交个朋友。”
与此同时,舒北还记起顾钰真是气急了的时候说的话难听至极。
一个明着来,一个暗着来。
甚至
一幕幕画面像电影镜头般闪过眼前,最终定格在顾钰拿着一束鲜花站在他面前,单膝跪地,举起戒指:“阿瑾,嫁给我吧!”
原本应该高兴的啊,可是为何眼眶却泛红?为何泪珠止都止不住?
为何心里酸涩的无法呼吸呢?
为何,连呼吸的力气都快失去了呢?
大抵是太过在乎了,也只有一直处于小心翼翼的情况才会不得已的委屈自己,结果却是委屈成了习惯,越来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