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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星振振有词,“这是有纪念意义的,我要把它珍藏起来。”
两个互相不理解对方的人,总归一步一个脚印到了搬家卡车边。洪星最后凝聚一股劲,把箱子放到车厢里,紧接着接着自己一步跨上去。
他的身影埋没在家具之间,声音却因为回声格外清晰:“老大,你和他们说一下,我怕我的床会磕坏,我要留在货车上。”
听他说话时,好奇究竟是谁会关注洪星在哪的程椋,自他话音刚落的一刻便忘了他说了什么。当程椋与猫来到原本预留两个空位的后排座位,猫从程椋的肩膀跳下来,落在属于洪星的领地。
neil坐副驾。驾驶位的叶哥粗略扫了一眼后排,以为人都在,一脚油门快马加鞭。直到红灯拦路,叶哥回头看见程椋和谢澜川睡得横七竖八,感叹搬家确实辛苦——这才发现少了一个洪星。
程椋在叶哥慌乱的叫嚷中苏醒过来,解释洪星要和他的宝贝折叠床共存亡。
叶哥起初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程椋只好详细地回顾一遍。
无厘头的事情安在洪星身上仿佛格外合理,整车人笑得无比猖狂,谢澜川更是扬言,洪氏家族传家宝从此诞生。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新小区。门口商铺换过好几批,高楼却历久弥新。往事历历在目,好像只是日记本上多写几行,历经三四年,不过翻页之间。
下车后的叶哥,首先对着小区气派的大门振臂高呼:“我们回来了!”
货车驶过叶哥的身边,尾气喷射在叶哥的脚尖。没有人为他的诗情画意感动,洪星着急搬行李,谢澜川着急逗猫咪,程椋默不作声。
只有neil去安抚他们童心未泯的经纪人:“我们速战速决。”
公寓楼的入户处明亮而宽敞,墙上大理石的纹路像欢迎他们的密语。再没有小广告与鞋印,一切都欣欣向荣。
除了执意带自己的折叠床上楼的洪星,另四个人先行上去看房间。叶哥在最前面用钥匙开了锁,细心地说明房东更新了智能锁,等下就把他们的指纹都录入进去。
迫不及待地推开门的程椋,发现屋内的陈设几乎没怎么变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到地板上,看上去美好又安逸。
洪星和搬家公司的师傅自下一班电梯款款而来。号称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叶哥,见证偶像艺人们汗流浃背地做起了搬运工,自己却抢过程椋手里的小黑猫,翘着二郎腿,堵在门口当督工。
但他们的行李远超叶哥的预料。电梯上下七八趟,每次升到家门口,依旧能够塞满整个电梯厢,好像是头几次的运输片段被剪出来循环播放;
叶哥承认自己对于男生的有刻板印象,觉得哪怕身为艺人,行李再多也不至于如此。
他在猫的见证下拉开某一袋的拉链,只见衣服源源不断地涌在地板上。
其他的行李袋料想也是如此,堆在一旁几乎比叶哥都高。叶哥简直傻了眼:“我一直以为你们节衣缩食。是谁偷偷发财,背着大家买那么多衣服?”
其他三人的眼神通通指向正确答案,洪星大方承认:“很早前谢澜川拉我拍短视频,我好不容易才有起色。这些都是品牌方寄来的,不花钱。”
“把你给忘了。”
叶哥一拍脑瓜,“当博主确实蛮赚钱的。”
“当博主不是容易事。”
谢澜川把手里的蛇皮袋拖进玄关,声称干体力活是减损他舞担的寿命。他挨着叶哥蹲下摸鱼,“当时我忽悠……鼓动他们三个和我一起做自媒体,只有洪星听我的话。但我没做起来,反而是他红了。现在人家几十万粉丝,身价比老大都高。”
叶哥问:“既然如此,你们有宣传过turoise吗?”
仿佛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谢澜川等其他三人再次下楼才肯说:“当然宣传了!”
他说:“可是平台上的粉丝不知道我们turoise,以为洪星人不红是非多,不务正业玩新花样。洪星发一次他们骂一回,威胁他换风格就脱粉。”
叶哥叹了口气,不再多语。偷懒时百无聊赖的谢澜川,将欲把黑猫暗度陈仓过来。叶哥及时识破了他的诡计,拍他的头:“不去搬行李,就去整理房间。”
谢澜川讪讪地预备先从厨房开始打理。
过一会新的行李上来,洪星哭着脸冲出电梯间。程椋则一脸怨气地拖着他的烂摊子出来:“我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多衣服。一天换一件,能撑八十年。”
“每次送回来都给你第一个挑,是你自己看不上,否则这些都是你的衣服。”洪星被程椋吓得往房间里跑,却有叶哥拦路。
无处可逃的洪星,只好窜到无辜的邻居家门口。
丢下衣服的程椋,气势汹汹地朝他追过去:“你腰那么粗,谁穿的下。”
洪星回击:“明明是你每天不肯吃饭,瘦得都好去穿童装。”
程椋诧异道:“我腿那——么——长,怎么穿的下童装!”
“怎么穿不下!”
于是程椋佯装去打他。貌似受到欺凌的洪星,实则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他把邻居家门当作靠山。
只有neil去拉架。但他仅仅是口头通知:“你们不要再打啦。”
两人对此不管不顾。混乱中约莫是洪星的后脑勺碰到了小巧的门铃开关,清脆地铃声回响在两家门口的走廊上;时间在程椋和洪星身上停止了,他们姑且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