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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邻居房门口只放着一方干净的地毯,唯二的脏脚印还是他们制造的。洪星猫着腰仔细嗅了一圈:“应该没有活人的气息。”
他说:“你看人家门口多干净,不会有人愿意在里面生活。”
程椋来不及确认洪星的判断——此时间门被推开了。
显然望江壹号的隔音并没有他们想象中好,邻居来者不善:“抱歉打扰。乔迁是喜事,但劳烦大家不要太过激动。”
程椋在洪星研究地毯时便萌生出回去的念头。他在邻居出面时,已然背着洪星偷偷走回到电梯了,差一步之遥就到家。他面朝叶哥而背对邻居,但家门口无论是叶哥亦或neil都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程椋猜测是邻居的要求太过无礼,导致好脾气的两人感到震惊。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的程椋,并未好奇邻居的长相,或是来不及。他的嘴显然远远快于他的眼睛:“你确实应该为你的打扰感到抱歉。”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的程椋,单纯是袒护第一线受到批评的洪星;可邻居也露出和叶哥他们相似的神情。
洪星已经叫出了他的名字:“万松岩!”
他居然笑得出来:“真的是你,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啦!”
万松岩戴了副琥珀框的平光镜,家居服外临时套了件宽大的运动帽衫,他的健美身型支撑他在柔软的布料中,仍具有不亚于西装革履的笔挺。
程椋却顾着看他斑鸠灰色的帽衫胸口,大学校徽的胶印微微卷边。
万松岩曾经在国内有过“低调朴素”的热搜。双重含义其一是他赚来的钱都去做慈善,其二是他热衷钻研学术或磨练演技,并不在乎私下穿衣打扮。
之前在家里看到如此新闻的程椋,冷嘲热讽“小土狗不会打扮,全靠公关造谣,有什么好炫耀”。
但就现在的情况,万松岩貌似不是营销。
同样越过洪星在看程椋的万松岩,干咳一声,眼神垂向地毯一角。正当他要说什么时,猫恰好窜了出来,很亲昵地蹭着他的脚。
万松岩有与猫自来熟的特殊能力,惊喜地把猫抱起,问道:“这是我们捡到的小田斯吗,现在长得好大。”
洪星心思简单的多,脑子里只有逗猫的念头。他与万松岩并排站立仅仅是为了猫。
偏移了重点的叶哥,悄悄问一旁同样在看热闹的neil:“程椋一直和我说它叫傻猫,怎么突然叫作田斯了。田斯不是我们副总的名字吗?”
“哪有把傻猫当大名的。”
neil也放低声音,“老板人黑心更黑。”
眼见万松岩家门前是和谐的两人一猫,turoise宿舍门前则是和谐地两人。唯独站在中间的程椋,成了本楼层里最突兀的一个。他拍拍手,对黑猫发号施令:“过来!”
程椋养猫并非狗。猫蹭着万松岩的脖颈,表现出从未在程椋身上出现过的讨好。
猫不会主动回来的真相了然于心。念及几年来的养育之恩,程椋暗暗骂了一句没良心,他换了个能听得懂话的:“洪星,你把猫带回来。”
万松岩轻笑了声,对猫说:“你椋哥生你气了。”
当然洪星以为万松岩在说他。他从万松岩手里接过猫的时候,听见万松岩真挚地说:“很高兴和能你们成为邻居。”
“你不用高兴。”
洪星则略带紧张,“我们可能一直都会很吵。”
新家第一顿兼乔迁宴紧锣密鼓准备中。
另外三个队友奋战在厨房,程椋对着空气发号施令:“叫傻猫一起出来吃饭。”
转眼间叶哥挡住程椋的路。叶哥说:“小猫那么聪明,怎么能叫傻猫呢。你这一声声把猫都叫傻了。”
不懂叶哥为什么忽然纠结猫的名字的程椋,甚至觉得他纯属来添乱:“你叫我程智商高行不行?我不当爱豆了,明年给你拿个诺贝尔科研奖回来。”
叶哥吃瘪。望着程椋进里屋寻猫的背影,安慰自己名字只是代号,猫永远不能与人相比;不再招惹程椋的叶哥,游手好闲地在旧的新家里逛了一阵,又萌生出了新的念头。
他对厨房喊道:“人多力量大,热热闹闹才像‘宴’。我们把万松岩请过来!”
厨房噼里啪啦的声音漫天卷地,想必里面的人是一个字没听清。半分钟后洪星出面:“叶哥说的好,我们都听叶哥的。”
他刚说完就被neil拉回去了。
把所有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的程椋,终于从衣柜里找到了藏于大衣口袋的猫。程椋抱着猫凯旋归来,殊不知外面早已更朝换代。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怎么又是万松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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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
不断搓手的叶哥,彰显着他一如既往的尴尬。面对程椋的僵硬神色,他以更加僵硬的笑容应答:“只有我们五个人太冷清了,小万来热闹一些。”
“我们是庙小容不下大影帝。”
程椋面无表情地下达逐客令,“也没有第六张椅子。”
厨房的门被neil煲的汤撞破,洪星和谢澜川手忙脚乱地把它端上桌。去助力洪星他们的叶哥,趁机回避了程椋的锋芒,甚至他不忘拉万松岩坐下看今晚的菜色。
那时万松岩张口说了些什么,叶哥反而不高兴,皱着眉头嘀咕几句。
程椋认定知书达理的万松岩,一定察觉出了自己的不悦,主动提出要离开;若非厚脸皮的叶哥阻拦,他们五个人已经其乐融融地开始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