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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
受到观众激烈掌声的四个人,下了场后遭受了由工作人员带来的二次洗礼。在鼓掌几乎夹到耳朵的欢迎中,红光满面的叶哥,此时把turoise四人全当作了他的亲生儿子。
“谢谢大家!”
与队末的程椋勾肩搭背的叶哥,不知不觉中享受着演出者的待遇,“谢谢大家,我们辛苦了。”
全心全力的演出使得程椋精疲力竭。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甩不脱叶哥的手的程椋,反唇相讥道:“你也在turoise出道吧。”
“什么话。”
叶哥面孔一板。随即他滔滔不绝自己多年以来的付出。他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敬业到民间认可他的辛劳,以至于,“我都有超话。”
但是程椋把他的含辛茹苦弃之不顾。他说:“我的猫也有。”
说完这话后他避开了叶哥与他更为亲昵的勾结。依然沉浸在喜悦中的叶哥,以他的善心化解了程椋的厌弃。他小声说他对程椋早已了如指掌,纵使程椋有心避嫌,也不用顾及他的看法。
“虽然我忠于我的家庭,但是我的思想很开放。我是个包容大度的人。”
叶哥拍拍胸脯,“何况我和你们都是忘年交。”
程椋毫不犹豫地钻出了他手臂的环绕。
计划是先去卸妆,再回酒店。
除去演出的华服的程椋仍旧恍惚。直到冰凉的棉片贴在脸上,属于舞台的热烈才烟消云散。疲惫不堪的程椋只想陷进座椅。
然而精力过于旺盛的谢澜川,招呼他们每一个人:“去吃夜宵。”
他扬眉吐气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摆在面前的年龄差距予以程椋严重一击。意识到自己无法像五年前一样折腾自己的程椋,不认命却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表示拒绝。
“巡演已经结束了,稍微放纵也不可以吗?”
完全理解错误程椋本意的谢澜川,连连叹气地转换了目标。他以他的歪门邪道蛊惑着其他人,“吃一顿又不会长十斤肉。”
倒是洪星上了他的勾。而后是经不住软磨硬泡的neil。在叶哥佯装生气的一场立权威里,neil美化了自己的食欲:“他们会迷路,我去监护他们。”
板着脸孔的叶哥,闷声不响地绕着他们转了一圈。他来到主犯谢澜川身后,则换上了另一副嘴脸。他凑在谢澜川的耳边说:“给我带点回来。”
谢澜川神情肃穆地向他行了一礼:“保证完成任务。”
后台一片欢声笑语当中,只有洪星还记得遭受众人遗忘的程椋。富有兄弟情谊的洪星,无情地把半梦半醒的程椋摇醒。程椋睁眼时,倒着的洪星恰好映入眼帘,他看见洪星灿烂的眼角与口型:“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因为困顿而丧失理性的程椋,以模糊的意识主导他的身体。他难以招架洪星的盛情难却,险些点点头答应。那时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从天而降——万松岩在等他!
被发现就完蛋了!
程椋一瞬间清醒过来:“我要回酒店。”
洪星对他而言像是救命稻草。他拉着洪星的胳膊说:“我去车上等你们。”
以程椋一贯生物钟评判他的谢澜川,惊讶地盯着时间:“你平时后半夜才睡觉。”
他问程椋:“你是不是病了,和我们吃点夜宵调理一下。”
不明所以的叶哥,好心地帮程椋说话:“公演这么累,是该早点休息。”
“不是不让他休息。”
谢澜川忙说,“他的人太累了,应该休息。可是他的肠胃休息太久了,应该工作。”
叶哥混合着怜爱无奈等复杂万分的眼神,悄然落在谢澜川的额头。等待自己责备的谢澜川,尴尬无比地左顾右盼。然而叶哥最终只是在谢澜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一派胡言。”
音乐节结束许久,原本密不透风的停车场,拢共剩下没几辆车。树荫之下的保姆车完美融入夜色之中。
“开开门。”
程椋敲开司机的窗户,“刚才有人来过吗。”
上一秒还在做梦的司机,被程椋敲醒后退化至牙牙学语。好在他的身体还能听懂指令,车门锁应声而开,程椋抛下他,转而拉开了后排的座位。
车顶灯将万松岩的五官刻画得更加深邃。倚靠在窗边的万松岩让程椋感到安心,他上车时全无赶来的火急火燎。
“你居然知道上车。”
程椋坐在了另一边,“我以为你会躲在树上。”
生硬的笑话并没有化解他们莫名其妙出现在一起的生疏,是逐渐熄灭的车顶灯把他们粘合在一起。纵使中间隔着一个座位,程椋仍然觉得万松岩近在咫尺。甚至身后安全舒适的座椅让他感到坐立难安,他觉得自己靠在万松岩的胸膛。
黑暗掩盖了程椋的面红耳赤,他在他的自作聪明当中输得一败涂地。幸亏他对此一无所知。
万松岩的叹气声听上去格外清晰——程椋分辨出来那是他的笑声。他听见万松岩笑完后对他说:“我还没有蠢成这样。”
然后声音更与他靠近了一些:“下一步要做什么?”
“万松岩。”
程椋徒然为自己制造警报。
警报的方式源于逆着光的万松岩。窗外微弱的自然光镀着万松岩的轮廓,那时程椋整个身体都在罢工。仅存的理智调动着他宕机的大脑,他再三确认,没有什么比认出万松岩之后,贸然从舞台上跳下来更加荒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