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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让周让回想到零花钱被扣光的伤心事,他捧着小脸,忧伤感叹:“钱是个好东西。”
靳衍见不着人,又不知道实情,单单听这句话,只觉得这里面很有故事。
本次打算自己开车去的,闻言就把钥匙交给待命的司机,折身坐到了后面,专心和他很有故事的小对象聊天。
关车门时,拇指动了下,不小心点进小对象的主页里,看见了他的个性签名:
“沉默是金,别跟我说话,我要攒钱。”
就很独特,独特到让人觉得可爱。
“很缺钱吗?”靳衍问。
周让想了想,答:“一般般缺吧。”
他不太想麻烦金主,便道:“你不用管,我自己会挣。”
“怎么挣?”靳衍好奇地问。
他问了,周让只好实话实说道:“在你身上挣啊。”
意料之外的直白回答,让靳衍猝不及防地笑出来。他支起手臂,微微握拳,才能掩住唇角勾起的弧度。
但额前的漆黑碎发,仍随着笑意轻轻颤动。
他本以为,对方会说点什么辛苦赚钱的经历,或者是讲个什么故事,博一点同情。实在是没想到,这家伙能直接说出来。
“怎么这么诚实啊,宝宝。”
他禁不住开口笑他。
清冽的嗓音压实,变得低哑起来,带着令人酥麻的笑意。
声音一出,便吓得司机一个哆嗦,本能地回头,见鬼一般瞅了他们大少爷一眼。
绝对有事,这绝对不是跟朋友聊天,能发出来的声音。
周让自己先笑出声来,然后点开了靳衍的语音,两人的笑声便合在了一起。
周让只是觉得,他的金主异常的好说话,没有脾气似的,说了实话他也不会在意。
事实上果然如此。
能说出口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桥下,池塘的水面上漾起一圈圈涟漪。
周让在外面逗留了一会,觉得口渴,就想回去要杯茶水喝。
起身的时候,刚好有个穿白色开衫外套的男生,黑发黑眸,相貌精致,擦着他的肩过去。
潮牌运动鞋,腕上扣了块手表,行走间是优越家境培养出来自然随意。
周让本没有多注意他,只是他经过后,他鼻尖好像闻到了一点槐花的味道。
像枝梢才有的一簇雪白,被清澈的雨水打湿,浸出来的一丝似有若无的香气,嗅起来冰凉清冷又柔软暧昧。
周让喜欢槐花的味道,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吃槐花饭。因而忍不住多闻了两下。
谁知,刚回到包间,就见吕女士和那位阿姨之间多了个男生,白色开衫外套,眉目低敛,槐花香气。
吕女士看见周让,就笑说:“回来得刚好,快坐下。你陆阿姨看你没有玩伴,特意叫小陆跑了一趟过来陪你,你们认识认识啊。”
这种明明不认识,但被长辈生拉硬拽在一起的关系,总会是让人觉得尴尬。
周让会哄人,但不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
他还不知所措着,男生帮他拉开了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陆清淮
陆阿姨笑盈盈地看着他俩,叮嘱男生:“清淮,好好跟弟弟相处,你们俩啊,一大一小只差半年,应该能玩得一块去。”
若是这话是吕女士说给周让的,叫他去照顾一个不认识的人,周让肯定不太乐意。
但男生并没有异常的神色,甚至主动开口,对周让道:“我叫陆清淮。”
“我叫周让。”
陆清淮的不低沉不磁性,但是很有特色,游刃有余的清润舒缓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凉意。
就像他身上浅淡的槐花香气,令人捉摸不透。
但显然,他对周让没有什么意见。
甚至很有可能,是听从了陆阿姨的话,真把周让当成了比他小的弟弟照顾。
两位大人面对面地聊着从前的趣事,开怀大笑。
陆清淮眉眼隽秀,轻声给周让介绍这家茶馆的吃食和环境。
周让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遍了这家小茶馆,毕竟刚才出去走了一圈,经陆清淮一说,才知道还有好几个地方没去。
陆清淮见他感兴趣,便起身,带着他过去。
云烟茶馆虽只是个院子,可院内却五脏俱全。楼阁、流水、竹林、小桥、假山,应有尽有。
陆清淮带周让过去的,是假山后面的一棵老树,供人许愿的老树。
老树枝干上挂满了红绳和挂牌,看起来沉甸甸的。每一条红线,都是众生所求。
周让喜欢这东西,正要去找哪里有卖挂牌的时候,陆清淮已经从旁边桌上拿起来,递到了他手边。
“进来喝茶的客人,可以免费写。”他说。
“谢谢。”周让说完,觉得过于客气了,补救了一句,“哥,你好细心。”
“哥”是喊习惯了顺口就喊出来的。
陆清淮似乎怔了一下。
周让弯腰,半趴在桌子上,转了两下笔,似乎是想出了什么,龙飞凤舞地在牌上写下个字。
这个点的阳光还不够温和。
因为弯腰而紧贴肌肤的衬衣,被光线驱使着,含糊地勾勒出少年紧致的后腰线条,伏下去的阴影处,似乎是腰窝。
陆清淮礼貌地移开视线。
周让写好字,把红绳打了个结,挑好一枝就往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