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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个子不算矮,稍微踮起脚,就能把牌子挂到高处。
陆清淮对他写了什么,有些微的好奇,目光便追了过去。
挂牌很多,多到厚重,周让的手臂都被挡住一半。
陆清淮本是想找他手中的那块牌子的,抬头时却一眼撞见,更高处的挂牌红穗,打在周让的眉心。
光线在丝绳和挂牌的缝隙里穿梭,晃了陆清淮的眼睛。
他看见那抹红穗在周让眉心点了一下,好似赤色墨珠滴到水里,很快就漾开。使得白皙脸庞,也染上了灼人眼球的红。
像造物者创作时的神来之笔,精妙绝伦,美到他屏住呼吸,忍不住失神。
他很想抓住这幅画面,拍下来,或者画出来,永远挂到高墙之上欣赏。但现实中的这一刻,他做什么都来不及,只能全神贯注地去欣赏。
周让踮脚都踮得累了,脖颈上都要冒汗了,才终于把挂牌挂好。
“我们回去吧,外面好热。”他对陆清淮说。
陆清淮提起脚步跟上他,回头望了一眼,恰好看见周让刚才挂的牌子,因为绷得太紧,正在滴溜溜地转。
隐约能看出一个模糊的大字:“财”。
莫名有些好笑。
走的时候,陆清淮找周让加了个好友。周让拿出手机来,看也没看就调出二维码让陆清淮扫,看起来很不设防。
陆清淮此举是因为从两个大人口中得知了周让也是a大学生。
陆清淮比他大半年,比周让高一级,现在读大三,等开学回到学校里,说不定还能遇见。
“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他礼貌道。
夜幕渐深。
这家俱乐部是自己人开的,因而每回他们这群朋友要过来,就不对外营业了,相当于包了整个俱乐部。
乔鹤染了薄藤粉的发色,发丝拢得很有层次,配上一双细长的、时刻透着蔫坏的柳叶眼,怎么看都是渣男相。
他开了瓶十万的红酒,摆了一排酒杯,顺着一溜倒下去,有两万块淌到了桌上。
沙发内侧坐着个相貌清俊的男生,无处安放的长腿微屈,姿态懒散,桃花眼,随便套了件黑色外套。
此刻正微低着头,看手机。
乔鹤端起一杯酒,要递给他,喊他名字:“靳衍!”
靳衍抬头,漫不经心地回绝一句:“不喝。”又低下了头。
“上回在你家,不是喝了半杯吗?”乔鹤问,“我还以为你就此打开喝酒的阀门了。”
靳衍从前不喝酒,上回喝的半杯是第一次尝试,晕得他抱着手机给自己找了个对象。
除了小对象,实在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酒有什么好喝的。”靳衍嗤道。
乔鹤眯着本就狭长的柳叶眼,“靳衍,今天你不太对劲啊。你怎么一直看手机?”
靳衍是会玩的。
以往出来玩,他要么是混迹在台球桌前,掌着球杆,引围观者喝彩;要么是倚在桌前摸牌,一双修长的手能把牌玩出花来;再不然也会浪费他们的酒,自顾自调制“毒药”,试图毒死鬼哭狼嚎唱歌的朋友。
可今天,却什么也没玩,来了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你懂什么。”靳衍已经不屑于跟单身的人说话了。
乔鹤正欲骂他,门开了。
室内灯光迷乱,从外面走进来个男生,白色开衫外套,清冷端庄,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乔鹤熟练地招呼他:“陆清淮,来晚了罚酒哈。”
靳衍问:“怎么才来?”
陆清淮在沙发上坐下,“去见了个人。”
“咋不带过来一起玩?”乔鹤纳闷。
“你们不认识。”陆清淮的手指在皮质沙发上轻叩,思索着,“不过,等回到学校,应该能碰见。”
阔绰的金主
靳衍的感情经历是空白,但他有钱,且真心想试试的时候,他愿意哄人。
周让是没想过谈恋爱的事。
还在学校的时候,人家下课偷偷牵小手,他下课呼呼睡大觉;人家上课偷偷传小纸条,他眨巴着眼偷瞄同桌的答案。
放假了,人家出去见面约会,他跑去滑雪、蹦床、开卡丁车、喂猫……
模模糊糊知道有恋爱那么一回事,但没怎么关注过。
因而这段恋情中,周让还是“小朋友”的心思,虽别有用心,但只用在了钱上。
他对于别的,例如靳衍的家庭背景,身材相貌,都没有过多的关心。
相对而言,靳衍的好奇心会重一些。他会想象周让现实生活中的一面。
其实,有好奇心才是正常的。没有好奇心,反而是因为没有设想过未来。换言之,周让没想真跟靳衍搞对象。
但谁让靳衍在恋爱上是个愣头青。
他觉得不对劲的是自己,他的好奇心太重,像个变态。周让不闻不问,是因为他不在乎那些东西。
他只觉得周让单纯可爱。
这样,纵使他偶尔会冒出来一点坏心思,但一想到小对象那么单纯那么好欺负,他也就使不出来了。
游戏是两个人感情升温的助推剂。
周让雄赳赳气昂昂地立下fg:“这个假期,带你上王者。”
“这么厉害啊。”靳衍轻笑。
他在玩游戏这方面没有周让那么上心,但他喜欢和小对象一起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