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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我早告诉过你,我和从前不一样了,是你自己不信!”荀旖直视着他,怒道。
周浦渊顿了顿:“所以,你是承认了?”
荀旖怒极反笑:“我承认什么了?”
“你变心了,你喜欢虞安公主。”周浦渊盯着她,说。
荀旖实在是不耐烦了。“你神经病啊,”她骂着,便又挣扎起来,叫喊着,“来人!有刺……嗯!”
可她一句话还没喊完,周浦渊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整个身体也都压了上来,荀旖那瘦弱的身板被完全压制,根本动弹不得。而周浦渊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此刻正在拉扯她的衣带,她想反抗,却根本没有力气。
“荀旖,”周浦渊看着她惊恐的双眼,说,“我也变了,我不会再对你守礼了。”
……
“殿下,”一个侍女打扮的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绕过芷荟,直奔到李琳琅面前,“奴婢有事禀报。”
彼时的李琳琅正在被一个道士引着去看那该被修缮的楼台,冯晚晚就陪在她身边。方才她刚和那些大臣说完话,便见这道士走来,说太祖下令修建的好几处楼台已经年久失修,请李琳琅务必前去看看。李琳琅还是要顾着一些皇家颜面的,便只得带着人跟着这道士走。冯晚晚还想和李琳琅再说说话,便也跟了来。可谁能想到,这路越走越偏,都快走到道观后的林子里,她们才看到那几处墙面斑驳的建筑。那道士一到这些年久失修的楼台跟前,便滔滔不绝起来,惹得李琳琅厌烦不已。
也就是在此时,那侍女打扮的人来了。李琳琅正庆幸这侍女来得及时,可再一看,她却顿觉不对:这侍女是香丘死士。
“何事?”李琳琅登时严肃起来,问着。
侍女忙站起身,对着李琳琅耳语了一番。香丘死士不得轻易暴露身份,更不能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因此,他们若是发现了异常,也会尽量从李琳琅这里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化解危难。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
如今,李琳琅听着这侍女的话,眉头越皱越紧,又着急起来。“万峰将军,跟本宫走一趟,”她喊着,转身便大踏步离去,却还不忘吩咐一句,“芷荟,派人看好这个道士!”
“怎么了?”冯晚晚忙追了上去,问着。
“周浦渊来了。”李琳琅阴着脸,直向藏书阁而去。
“砰”的一声,藏书阁的大门被冯晚晚一脚踹开。李琳琅大步走进,急急地高喊着“涵真道长”。可还没等到回应,她便看见了瘫坐在地上、缩成一小团的衣服凌乱的荀旖,和扶着书架立在一旁的周浦渊,还有地下那一滩血迹,以及被丢在荀旖手边沾了血的佩剑。
“荀旖!”李琳琅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忙喊了一声,奔上前去,一把推开了周浦渊,跪在地上,将荀旖揽进了自己怀里,紧紧抱着。荀旖面色惨白,眼泪直流,呼吸困难,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见李琳琅来,却连个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事,我来了,我来了……”李琳琅说着,回头看向周浦渊,只见周浦渊的衣服还算齐整,只是正有血顺着他大腿流下。而他正盯着荀旖,一脸的不敢相信。
方才,荀旖在挣扎间,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剑,狠狠向他腿股划去。周浦渊一个不防,便被割伤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荀旖会拔剑伤他,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看着她发愣。
冯晚晚愣了一下,她看着衣衫不整又大口喘息着却说不出话的荀旖,又看了看周浦渊,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差点发生了什么。她怒从心起,大步向前,一把抓过周浦渊的衣领,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周浦渊,你都做了什么!”她怒问着。周浦渊的腿本就受了伤,被她一巴掌打翻在地,半边脸登时涨起。可他依旧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荀旖。
李琳琅此刻完全顾不上周浦渊,她只忙着照顾荀旖,不停地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别怕、别怕……”李琳琅说着,也双眼一红。
荀旖望着李琳琅,连连点头,终于喘匀了气,又大声地哭了出来。“琳琅……”她哭着,死死地抱住了李琳琅的胳膊,不停地唤着她,“琳琅……”
“哎,我在呢,我在呢。”李琳琅抱着荀旖,又满眼怒气地看向了周浦渊。
“武进侯,”李琳琅的语气阴狠,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周浦渊千刀万剐,“你这是要做什么?”
周浦渊看了看李琳琅,又抬头看了看冯晚晚,最终还是将目光转向了荀旖。他愣了愣,想了想,回过神来,忽然仰天大笑,笑得着实有几分可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真蠢,竟才反应过来,”周浦渊说着,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他扶着书架站起,指着面前的三个女子——他的妻子,他曾经的爱人,以及他一直以为爱慕自己的人,“你们一直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真是一出好戏,真是好戏!”
他说着,狠狠一拍书架,右手边的书架被他推翻,无数典籍竹册散落下来,带着邻边的书架,呼啦啦倒了一片。无数书册掉落的声音汇聚在一起,震耳欲聋,扬起尘烟无数。
尘烟落下,李琳琅双眼通红。她攥紧了拳头,却对冯晚晚下了命令。“晚晚,”她每个字都念得极重,“帮本宫,杀了他。”
“明白。”冯晚晚应了一声,脚尖一挑,踢起了地上的佩剑,又稳稳地抓住了剑柄。她挽了个剑花又猛然一刺,直向周浦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