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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分辨不清的情绪。
和他这个人一样。
不似那晚。
这次,是她输了。
连假笑都变得吝啬,低头,几乎是遁走。
“白芥!”
许弭喊住了她,“我们谈谈。”
今晚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想和她谈谈,就连路翡也发了消息。
程玄度没有把不悦和困惑表现的太明显,但脱口而出的话,听在许弭耳中,却成了不耐烦,“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可大概,就连许弭自己都没发现,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总是出乎意料的有耐心,“我想和你聊聊。”
“哦。”她应了声,红唇扬起,这次是真的不耐烦,“那麻烦等九个小时后再来找我。”
模糊不清的一句话,许弭却顿悟了,“生气了?”
“什么?”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有些在意我了?”
程玄度:“……”
被这个人的脑回路和厚脸皮秀到。
许弭这样的人,无法用对付寻礼的那一套应付,只能冷处理。
“我答应了。”
许弭似乎很了解她当下的处境,不给她一点躲避的机会,“模特,我答应了。”
“我很愿意,展示我自己给你看。”
“你确定?”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她高兴。
即便是达到了试探的目的,可时间不对,过了预期。
“确定。”
许弭的眼神却是少有的真挚,“这么重要的事,总要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吧。”
“现在,我考虑清楚了,可以和我谈谈吗?”
可今晚注定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
两人才刚刚坐下,搭讪失败的度止珩被嫌他丢人的穆闻风拖着带了回来,很没有眼力的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嘲讽完度止珩,穆闻风突然看向程玄度,不知道是不是是故意的,偏要提起最不应该的话题,“你知道许弭要订婚的事吗?”
“哦,是吗,”摸不准穆闻风打得什么主意,但许弭还是要讽刺,程玄度转身,冲着许弭举杯,“那恭喜了,喜糖你看着给。”
许弭的脸瞬间黑了。
度止珩的目光在许弭和穆闻风之间辗转,盘算着,如果真打起来,他该帮谁。穆闻风看起来很有胜算,但许弭……是个疯子。
“日期还没定下吧,白小姐会去参加吗?”穆闻风毫不在意许弭的脸色,继续问。
有点尖锐。
度止珩尬笑着打圆场,“穆哥说笑呢,是吧?”
程玄度却不给他这个面子,放下酒杯,偏头看穆闻风,笑得嘲讽,“你倒有几分准新郎的样子,比许弭看起来还要像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
及时噤声,留下一个暧昧的尾。也不在意他们会联想到哪里,反正她狠起来,是连自己都黑。
许弭莫名被cue,像是被噎到,又无力反驳,盯着她不依不挠的嘴,心想还是狠狠堵上,不给她口出惊人的机会才好。
想法不过一瞬,不敢逾矩。
到底,那道不算情愿的关系还在捆绑着。
无奈的是,他们说得都是事实。
度止珩也是豁出去了,不管他穆哥愿不愿意,拉着他就离开。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原本说好的谈谈,被坏了氛围,明明坐在一起,却无端拉扯出了一道无法丈量的鸿沟。
“麻烦,一会儿送我回去。”程玄度淡淡丢下这一句,在许弭诧异的目光里,一杯接一杯的灌着,像发泄。
很少这样失态。
而更让她慌乱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什么。
是寻礼的盲目自信和轻视。还是过去二十几年受到的委屈,还是那些人轻蔑的眼神?
又或者,是她一层层,不断填补的,都快要忘记了是如何开始的谎言。
可这些……她都早已习惯了啊。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破碎,像是一朵被冰封的野蔷薇。
他不敢触碰,靠近。
想帮她碎了冰块,想要帮她化开那层寒冰。却又不知,那一层,究竟是束缚还是铠甲。也更怕破冰之后,那朵绽放的野蔷薇,会变得更加破碎。
阻拦的话还是默默收了回去。
安静陪着她,滴酒不沾。
有那么一瞬,许弭很想问问她。
在白小姐精心打理的人际关系里,他被放在了什么位置。
她的烦恼,会不会有一点点,和他有关。
但知道,不会有答案。
更不该有答案。
要保持……距离。
须弥
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的心照不宣。
两人默契的,都没再提起那次失态。
模特邀请半真半假。如今有了答案,却失去了原本的判断。
尤其是,在看到许弭殷勤的,给“程玄度”发来消息时。
明明都是她,可阅读的心情却很微妙。
[冒昧打扰,想问问程小姐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
[平时喜欢做什么?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季节和颜色,生日是……]
[有没有喜欢的花?]
很日常的询问,像是在刻意补充人物资料卡。
诸如此类的,还能延伸到,对滑雪、旅行、宠物的兴趣。
[我没什么爱好]
程玄度索性积攒到一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