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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却听到有人在身后高喊。
“不好,云娘子,他们从后面翻进了门来。”
他们人数不少,戚府四周围墙距离不短,少不得有一两处难以顾及,竟叫他们钻了空子,就这么闯了进来。
众人只好拿着手中这上不得场面的武器同人血拼,一时混战之中,又叫人从正面翻进了不少人来。
两面夹击之时,形势陡然逆转,云枝叫几个武丁围在身后,“娘子,逃吧!”
云枝却先行叫人将剩余焦油全部泼到了大门之上,只一点火星那火苗立刻窜起老高。纵然要逃,也不能叫二王手下在此安然藏身。
那群人显然也知晓云枝之意,见火起赶忙前去救火。这大门牢固,五王人马攻来尚能顶上一时,没了可就不一定能等到二王增援,许都要殒命当场了。
趁着二王手下忙着救火开门的机会,几人赶忙从屋内将娘子们都带了出来,正要沿着暗处向后院而去。云枝身后几名护卫却被后来之人追上,几步之遥的距离被二王手下隔了下来。
云枝闭了闭眼,那横在脖颈之上的长剑已经紧挨着皮肉,她只轻微动作,那裂口便渗出丝丝血意。
冰凉的令人绝望。
“勿——动——”
那人只说了两字便轰然倒下,云枝还未来得及反应,身边忽然被一群熟悉的甲胄包围过来。
“这是——”
她缓缓转身去瞧,却见洪四海已一剑结果了那威吓云枝之人,他正从那人身后拔出长剑,在尸身之上擦拭两下。
“云娘子伤势如何?”
云枝这才感觉到疼痛,她轻点脖颈右侧的伤痕,才知晓自己手脚冰凉,原来死里逃生竟是这感觉。
洪四海立刻便察觉异样,“来人——”
当下便有人前来,递上随身携带的良药。
洪四海将药瓶交予云枝手中,“云娘子寻个光亮之处涂用了,这几日不要碰水,日便好了。”
云枝手指冰凉一片,触到洪四海指尖时他都觉一个激灵。
他这才惊觉,娘子们不似他这般生死见惯,恐怕方才受惊不小,“娘子勿怪!”
云枝身子颤了几颤,洪四海正要伸手去扶,大娘子比之洪四海更先去到云枝身边,“宜都——”
大娘子呜咽之声不止,不过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伤得重不重,阿娘眼见你掉了队,心都要碎了。”
洪四海这才后撤一步,又回去到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刚才那迈出的一步只是自己的错觉。
云枝半晌不曾挪动身子,这会儿仿佛回了魂儿,“多谢洪将军。”
北地深夜露重,她呵气在眼前袅袅,洪四海呆了一呆,“是国公爷所料不虚罢了。”
其余几位娘子已经被平安接了回来,大娘子也赶忙回身向洪四海道谢,“洪将军对我戚府有救命大恩,若是再缓上一时,这会儿府上娘子们恐怕都做了刀下鬼了”
“洪某不过奉国公爷命令,”他并不居功,于他也确实只是抬手小事。
“言许到了京中?”
“是,京中告急,晋南王暗中令国公爷调兵回京,”洪四海将实情一一道来,“国公爷进京之后直奔宫中,若按计划此刻他应该已经进了禁中。”
京中暗潮涌动,原来他们早有预备。
大娘子没由来心中松下一口气,“云枝的阿爷被二王宣入宫中,如今生死未卜,烦请洪将军知会言许,叫他心中有数……”
她说着便又抑制不住哭腔,“不论生死,都叫他把先生带回来。”
“阿娘——”
“大娘子放心,洪四海将话记下了。”
他说完又留下几人在此守卫,便转身直接离开。
“府内外严禁出入,”洪四海上马在原地兜了几个圈子,“守好娘子们安危,到时给兄弟们记大功!”
戚府内外都叫南淳府军守卫起来,这是真正同秦国公从临南战场上历练回来的精兵强将,二王手下同他们相比,立刻便矮上几分。
“走!”
南淳府军已自发将戚家院落清理干净,只府门严重损毁,无法再行复原。府军已将残损之处拆卸下来,自洞开的门庭向外望去,各处火势烧得愈发旺盛起来。
不时有山呼海啸的冲锋之声,显出戚府如今安宁的境况,是如此难得。
此前只五王同三王联手,对上二王兵力自然吃力几无胜算。几条重要的街市已叫二王之人占领完全,只待二王拿到继位诏书,几乎便可名正言顺继承皇位。
戚如敏并几位重臣皆被二王关进祈善殿中,二王将草拟的诏书拿了出来,只待戚如敏誊抄之后加盖玉玺。
只是文人最重风骨,断不可能叫几人顺从,承认二王乃是正统。
二王倒也不急,他们不肯照做,他还有一万种方法逼人就范。自己的命可不当一回事,家人的命,妻小的命也能如此不值一提不成?
结果却等到半夜,几名卫军冒死复命。
仓皇推开的殿门,叫二王原本沉稳的心绪捻动。
“二王,秦国公率南淳府军闯进皇城了。”
“秦国公?他不是在南淳御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