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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四海的官职不低,比郡公府那不成器的二郎君独孤及礼不知要高出多少,他连这样的郎君都瞧不上,是真的要做国公府的侧夫人不成。
他却被这酸溜溜的话逗笑,“大娘子以为呢?”
“定是你许她侧室的位置,”她小脸皱起,“是不是?”
“我哪里敢,”他伸手将云枝牵到自己身边,要拉她坐到自己膝上,却被她伸手推开。
“你好好说话,光天化日这是做得什么样子。”
云枝哪里能拗得过他的力气,终究还是被一把抱去了他怀中,“不是要拷问我,这么着听得真切。”
才怪,她又不是个聋的,坐到一边还能听不到他说些什么。
他使了些力气禁锢着她,云枝伸手敲他胸口咚咚作响,“你少些小动作,青天白日的,外面值守的人听到这边动静,我可没脸。”
大概是又羞又气,连脖颈之中都是一片粉嫩,却越发被他在手中团弄着。
“你是想打岔把这一段揭过去是不是,”她咻咻的喘着,又将手臂探出去拧他的耳朵,“我可告诉你,休想!”
云枝可一直未忘记今日来寻他是为何事, 好一阵打闹过去,这会儿总算一时停歇。
“晨起叫王娘子来,你同她说了何事?”
府内哪有新鲜事, 云枝若是有心去查自然不会被蒙在鼓里, 况且他也未曾想过要去瞒她。
云枝的手心叫他放在唇边一啄, “娘子这般聪颖, 只知晓王娘子来过, 便猜出了些许内情, 这叫我不胜惶恐。”
“好啊, 你还真向她许诺了什么不成?”
“若我要直接将高娘子送回临南去,想必你和几位长辈都不会应允, 可叫她在我眼皮底下过活, 我是绝不同意的。”
“咦, ”云枝被他绕了进去, 竟不知他这话是何意, “既然你不愿留她在咱们府上,那高嘉含怎会说是有了好去处,你在南淳为她寻了人家?”
他轻哼一声, “我哪里有那般闲适。”
一个同他无甚关系, 又叫他颇为忌惮的娘子, 独孤及信如何来看也绝不会为她多费什么心思。
“况且她连洪四海都瞧不上, 眼界高到天上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云枝想起那日她声泪俱下, 说是到京城也好,在府上做粗活也好, 只要不将她送回临南,她那时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况且怜惜她在郡公府受了欺负, 更是善心要助她脱离苦海。
“阿兄是想叫她在众人面前显露心迹,”她这会儿才回过神来,“那你是如何骗她的,真的许了她侧室之位?”
“自然不是,侧室的位子亦是正经主子,这诱惑未必会显出她的勃勃野心,”他停了一瞬,“自然暗示她留在府外,做个外室。”
云枝吃了一惊,“高氏宁愿做你的外室,也瞧不上洪四海?”
这选择实在愚蠢,不过若是在高嘉含看来或许不是。她搭上了独孤及信,自然会有高氏宗族和郡公娘子为她冲锋陷阵,进国公府指日可待。
“是我错看了她。”
除了遇人不淑之外,云枝更是觉得人心难测,叫她泛起阵阵寒意。
她低垂着小脸,索性埋到他肩上去,声若蚊蝇道,“若是没有我从中阻止,阿兄开始是打算如何处置高氏的?也是直接送回临南么?”
他见她这般依恋的姿态,心越发软下来,“大概会在南淳直接解决了她,不过既然你不肯叫我再多背这条罪孽,费些事将她送走也不是难事。”
云枝换个姿势靠到他肩膀另一边,“但愿我不是在给你添乱。”
今次倒差点就叫高嘉含得逞了,云枝心中后怕,“若是你也不曾看破她的招数,我还将人带在身边,恐怕有一日你会被她抢了去,我可气死了。”
他能说出这番话,叫他心中急跳,好歹将人扶起来猛亲一口,“好乖乖,再多说几句好听的。”
“什么好听的?”云枝迷迷糊糊,只是伸手将他整个抱住,“阿兄自然是最钟意我的。”
这倒也没错,他喜滋滋的,总算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
“高嘉含今日便送走吧,南淳这边事情不多,过几日要再回京一趟,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云枝叫他颠来倒去的头晕,只听说了要回京这话,自然点头不迭,“我也想阿爷阿娘了,还有妃令的婚事要再斟酌,回去一趟也好。”
“……不过二叔公和郡公都在府上,咱们走了他们如何是好?”
他埋在云枝颈子上猛亲一口,“郡公要进京上书袭爵之事,与咱们同去。”
她将独孤及信扳直了身子,还有事要问他,“阿兄不是说,这袭爵之事不能如他所愿,今次他要进京去,阿兄要如何应对?”
“阿爷做了让步,我阿娘如今是正头娘子,郡公娘子为继室。至于独孤及礼,他就好好做自己的独孤氏二郎君便罢,袭爵是不要想了。”
云枝补充道,“那便是要定独孤及义?”
他冷笑一声,“郡公确实做此打算。”
那独孤及义也是郡公娘子所出,按照如今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会放过郡公娘子的孩子,必然是要打压到最后一刻,死后都不会叫他们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