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三个心理咨询师现在病好一些了吗(12 / 14)
拍卖会场的垫乐隐隐约约传入耳。
裴映看向她手腕上的镶钻手表。
“时间到。拍卖会正式开始。”他说,“施老先生不喜欢卖关子,他把那款传说中的钻石项链放在开场后第一顺位——现在所有人都在会场,等着看那款项链。所以亲爱的,这里只有我们。”
“你喝醉了,酒精使身体反应变迟钝,所以不小心跌进泳池。”
裴映描述着刚刚的经过。
他观察着莫琳的神色,察觉到对方在巨大的冲击下,几乎要相信经他歪曲的事实。
莫琳肩膀抖得似乎有些止不住。
“我也可以不救你,这样的机会我相信还有很多。”裴映抬手点了点眉心,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直接换成西语道,“而你知道我的秘密,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不是在吓唬你。”
“你……疯了!”莫琳瞪着他,黑色瞳仁下方暴露出一圈眼白,像死不瞑目的女鬼。
“我疯了?”裴映温声道,“我只是拒绝了你,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
“你算什么东西!”莫琳打断他,“这世上没男人不喜欢我,包括施斐然!他在我眼里也和那些空虚庸俗的垃圾毫无区别!”
裴映微微点了点下巴,朝她走近一步,莫琳眼中凶悍瞬间变成慌乱,她向后退了半步。
于是裴映站定不动:“你害怕?”
“真巧。”他说,“我也害怕,怕你跟斐然说我的秘密。”
莫琳抓了抓肩膀上的西装外套,不知是泳池的水还是眼泪,从她的眼角一趟又一趟地划下来。
“太冷了,”裴映朝她招招手,“听话一点,我送你回酒店。”
拍卖会会场。
施斐然第三次回过头,看向有裴映铭牌那桌——裴映的座位依然空着。
收回视线的过程中,他不小心触到了方哲的目光。
方哲挑了挑眉,抛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侧过头,手拢在邻座的林子源耳边,瞄着他,和林子源耳语。
施斐然看回舞台中央的透明珠宝柜,克制住再次回头的冲动。
胸闷感越来越强烈。
他放慢呼吸频率。
手机的微弱光亮引得他立刻低头。
他尽可能减小自己的动作幅度,瞄向手机屏幕。
“我在后门。”裴映发来信息。
施斐然握紧手机,倏地起身。
从他的座位走向后门只有一条通道,他面向方哲和林子源走去,看见这两人停止耳语,略显惊讶地盯着他。
——除他以外,没有人在这时候站起来离席。
他甚至不敢看施鸿,怕接触施鸿的眼神。
他推开会场后门,空调的暖风吹下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湿透了。
他抬起头——吓一跳。
裴映比他湿的多,而且连外套都没穿。
这人身后有一个西方中世纪风格的承重柱、和一道与他错开半步的淡绿色微光。
多半是因为冷,裴映嘴唇上完全失去血色,但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里并没有和寒冷配套的不适。
那双眼睛此刻是恒温25摄氏度。
施斐然发现,只要调一下光,裴映可以在圣母和死神之间任意切换。
路过的酒店工作人员被湿淋淋的裴映惊到,跑上去想提供帮助,没等开口,裴映朝那名工作人员摆摆手,拒绝对方。
等着那名工作人员走开,施斐然上前:“怎么回事?”
裴映解释道:“看见有人掉进泳池,我搭了把手。”
衬衫变成半透明状态,贴在裴映的身体上,凸显出锁骨的形状。
施斐然收回视线,随意地伸手揽在裴映肩头:“我叫人在楼上开房间。”
“不用。”裴映站住脚,没有跟着他的力道迈开脚步。
于是施斐然只能一并停下。
裴映看向他身后会场的门:“你回去吧,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
施斐然犹豫片刻,最终捏了捏裴映的肩:“里面有个胖子缠着我,不知道哪来的,我还是跟你上楼……”
“不论那人是谁,”裴映打断他,“我相信我比他更垂涎你。”
裴映是一个克制内敛的人,裴映是一个能把分寸感拿捏到极致的人。
综上,裴映不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他打量着裴映的脸,看那张冻得苍白的表皮上透出的血管:“你喝多来的?”
说完,他趁着裴映说不出话,拽住裴映手臂把人推进电梯。
电梯通往顶层。
这家酒店的套房都在顶层,剩下的只需要知道他想要的那一间是否空着。
电梯“叮”的停下,门向两侧展开。
施斐然掏出手机联系酒店经理,三言两句后,经理答复说马上到。
裴映时不时地淌水。
施斐然想伸手擦掉那缕描过裴映下颌线的水,袖口没挨到裴映,手腕却先被裴映抓住。
裴映扫了眼他的袖口:“这种面料不能沾水。”
施斐然点点头,手再度往前凑了凑,袖口挨上冰凉的皮肤,仔仔细细擦掉裴映脸上的水。
须臾,他的视线毫无防备地被裴映的眼睛黏住,沿着裴映漂亮的下颌线条往下,停在裴映的嘴唇上。
然后,他听见裴映刻意放慢、却仍微微发颤的呼吸声。
想吻裴映。
就在他打算这么做时,另一台电梯在身后“叮”了一下。
他不得不放开裴映。
经理面带微笑额头挂汗地跑过来,掏出房卡刷开施斐然点名的那间套房。
施斐然喜欢这间房,因为不用拉窗帘。
窗外全部是山景,没人会看过来。
他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懒的做完,直接重重甩上房门。
门板铬痛了他的指节。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扎出洞的气球,那股欲望不能自已地四溢。
裴映背对着他抬起手臂,应该是在解身上湿衬衫的纽扣。
他腾地冲上去,额头磕在裴映肩上。
他想在裴映露出来的那段脖子上咬一口。
裴映轻笑一声,站着没有动:“斐然?”
施斐然没有应,只低头在裴映肩上嗅了一口,他需要裴映的声音帮他洗掉那个胖子喊出来的“斐然先生”。
“斐然。”
裴映转过身面向他,他自然而然地找好倾斜角度凑上去。
手机响起来,这品牌手机的原始铃声。
他几乎不在任何场合留自己的私人号码,陌生人打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并且,施斐然不是把手机静了音,而是把所有人的铃声特意设置成静音——除了施鸿。
他被迫退回来,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父亲”两个字,施斐然的心脏不自觉地抽紧,缓了一秒才接通。
施鸿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你去了哪里?”
施斐然抿了抿嘴唇:“我马上回去……”
话刚说完,他被推到墙上,冰凉的触感掠过手指——裴映拿走了他的手机。
通话中的屏幕上,秒数还在继续数。
施斐然盯着手机屏,心提到嗓子眼,施鸿还在手机另一边听。
冰凉的嘴唇贴上来,他的注意力全在裴映拿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