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交易(下)(初次教学/玩P股/手S/T交)(6 / 14)
“不,我爸忙。是家里别的亲戚不让……其实算软禁吧。我当时干什么都要报备。”吴渊笑了下,“别担心,现在不用了,跟我一起不会出卖你的。”
赵飞白心里被羽毛扫过,跟着挤出半个笑容,但是发作似乎正不可逆转地加重,指尖发麻发抖,手打软使不上力。
“其实那次一点都不好玩,”他努力吸入空气,但怎样都无法缓解溺水濒死感,“我在船上被我爸打住院了,要不是我妈拽着他还差点把我扔江里。后来我妈要离婚带我走,我爸死活不愿意,最后的妥协就是把我送到国外去,越远越好。”
“不是游船吗?别的乘客看到不管?”
“是那种出租的私人游艇,就我们一家人,船员在房间外面。我爸官没当多大的时候我们家就很有钱了。”
他看吴渊一眼。双方都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打你?”吴渊问完又摇摇头,“不管怎样都不该打成那样吧,你当时还在上小学,能犯多大错啊?真看不出来你爸能干这种事。”
“想不起来了。”偏头痛开始了,耳鸣几乎要改过对面的声音,“我当时脑震荡直接晕过去了,出来以后忘了好多事。但是检查脑子是好的,医生说是心理问题,住院做了好多治疗,甚至做过电击……”
完了,没刹住车。
他猛地住嘴,小心翼翼观察吴渊脸色:“初中就差不多好全了,一点事没有。我不是……精神病,真的,不会伤害你。”
说到这里想到自己强上过对方……今晚实在是脑子不够用。他停住喝口水,结果笨拙地撞翻了高脚杯,幸亏吴渊眼疾手快按住底部,只有一小浪红酒收不住泼在袖口,白衬衫染上一块绯红。
他一边连连道歉一边抽纸巾来帮忙擦掉,结果把纸巾盒也碰掉了,在地毯上滚几圈摔得开膛破肚,白花花的纸巾洒了一地,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扎眼。
“没事,衬衫家里还有很多;纸巾放着等他们来收拾。”
吴渊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像是隔着一层荡漾的水墙传过来的。赵飞白放下餐具困惑地观察自己的手,握拳再打开。哪里怪怪的,感觉不是自己的身体……
“怎么,不舒服吗?”
“有点闷,我去阳台上透透气。”
一离开需要努力维持正常的环境,身体立刻如同堤坝坍塌一般完全失控。他在角落里面对栏杆蹲下,双臂把膝盖用力压在胸口,拼命深呼吸,越来越深越来越急,肺都要炸裂了,但缺氧的感觉愈发强烈。
惊恐发作时的过度呼吸,会碱中毒,捂住口鼻憋气一会就好了,他知道,但是做不到,病态的大脑中每一根神经都在亢奋地叫嚣着,疯狂渲染即将窒息而死的恐怖气氛,逼迫着他徒劳将越来越多的空气塞进胸腔。
黑暗旋转着倾倒下来时后背突然热起来,然后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子。
“唔!”
没办法思考,身体条件反射地像溺水者一样拼死挣扎,但还没发力就被身后的人紧紧搂住,保持不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放松,忍住别深呼吸。”
都要死了还怎么放松?他摇头、拧肩膀、蹬腿试图甩开对方,混乱中胳膊肘捅到一个柔软温热的地方,耳畔一声闷哼。
赵飞白稍微恢复了点理智,浑身僵直地控制住呼吸,缺氧感逐渐缓解。搂着他的胳膊也随着呼吸恢复平稳而放松下来。整个后背都暖暖的,能感受到别人规律的呼吸心跳,他摸到腹部搂着自己的那只手,握住——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五指往对应的指缝里钻,对方一愣,在十指相扣之前把手抽走了。
吴渊站起身拉开距离:“好了?”
“嗯。谢谢。”呼吸节奏还是有点刻意,插入语句时需要格外小心,“刚才是不是打到你了?没事吧?”
“痛死了,你们小孩子劲真大,刚吃几口晚饭差点全吐出来。”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赵飞白担忧地观察对方,那架势似乎他随时会倒下去或者吐血。
吴渊笑起来:“没事,不用,别紧张。”
“真没事?不是痛得厉害吗?要不还是去看看吧,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别一会又搞出什么情况。”赵飞白也站起来,犹豫着要不要上手扶一下。上次吴渊猝不及防倒下他差点没接住。
“哈哈,真没事,就是看你好玩逗你两句。有事我还能跟你这么客气?”
“我刚惊恐发作你就吓唬我,靠!有没有良心。”
“你还知道讲良心啊。”
“……”赵飞白心虚地转换话题,“进去吧,你没穿外套。”
“不冷,再站一会,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非要在冷风里问?”赵飞白本来想脱下开衫毛衣给对方——他自己也没穿外套,但吴渊看着更不抗冻。
可是又怕对方不接受自己的衣服,手摸到纽扣扯几下还是松开了。
吴渊打开一只小巧的烟盒,拿出一支赵飞白从没见过的烟放进嘴里,划火柴点燃。
“你能抽烟吗?”
“偶尔。”吴渊往夜空吐了口浓雾,斜他一眼,“你什么语气啊,以后不许这样跟我说话,我又不是得了绝症一不小心就会死掉。”
赵飞白望向徐徐散开的烟雾,夜色衬托下,里面隐约可见闪闪烁烁的金沙。吴渊又吸了一口,似有意又似无心地往他那边吐烟,味道跟一般的烟草不大一样,倒有点几分像吴渊身上的香味,或者说,吴渊身上气味的一部份也许就来源于此。
“想试一试?”
赵飞白盯着对方的嘴唇用力点头,结果吴渊把烟放回自己嘴里叼着,从烟盒里拿了支新的递过来。他失望地弯腰低头,咬住滤嘴的一刻才反应过来这个高度是要递到自己手里……
吴渊一怔一笑,拿出火柴划着,笼着伸过来:“少爷,请。”
好奇怪的味道,浓起来跟刚才的二手烟不大一样。要是贴着吴渊后颈狠狠吸一口,是不是也跟隔着一段距离闻到的沉香味不一样?
赵飞白一边盯着对方侧影胡思乱想,一边慢悠悠吸烟,忽然浑身一震,被烟呛住了。
吴渊拍拍他:“想起来什么了?”
“靠靠靠……我知道我爸为什么发飙打我了!真特么吓人。”他在黑暗中惊恐地瞪大眼睛,“因为我当时中邪了,说我爸背上有东西……不,是有个人……骑在他肩上……没头,手里还拿着根绳子……在勒他的脖子……”
记忆中的画面如在眼前,灭顶的恐惧以及窒息感又强烈起来。吴渊把烟从他嘴里拽出来掐灭,挥手赶走烟气:“进屋吧。”
赵飞白路都不会大走了,但吴渊一离开他就连忙抬腿跟上,因为阳台很黑。
“靠,所以我不会真的脑子有毛病吧!”
吴渊回头看他既惊惶困惑又茅塞顿开的神态,滑稽之余倒有几分可爱,不禁笑了下:“你没毛病,那是真的,叫背缚灵,一种被人利用的鬼,绑在谁背上就可以通过它驱使谁,驱使完还可以指挥它——”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对你哥和你没影响——只要你别再多嘴。”
“那东西怎么会……”赵飞白还没问完就明白过来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只会是吴家。双方做了交易,而吴家用这种方式监视、控制他爸。
虽然已经进入室内,但骨髓里泛上一阵恶寒,他打了个冷颤。
吴渊喝口水,瞥他一眼:“放松点,一会就忘掉了,给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