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欺负(1 / 12)
今天是足球队训练日,夏珩之放学去球场踢了会球,顶着一身热汗回到家,先去冲了个澡。
换好一身干爽的衣服,夏珩之从浴室出来,去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带着气泡的冰凉液体穿过喉咙,将体内的燥热中和了不少,夏珩之往楼上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开着,嘉言正在里面。
他穿着宽松的睡衣,正站在小板凳拿最顶层的书,手抬起来的时候,腰间细白的皮肤若隐若现。夏珩之只是看了一眼又硬了,燥热的情绪烈火一般重新撩起来,手里的可乐罐被用力捏到变形。
完蛋了,彻底没救了。
夏珩之丢掉可乐罐,转身返回浴室,“啪”的一声摔上门,把书房里的嘉言都吓了一跳。
从书房往外看,刚好能看到浴室的门口,夏珩之进去了很久,里面也没有水声传来,嘉言有些担心他出什么事情,书也看不进去了,鬼使神差来到浴室门前。
浴室没开灯,黑暗里,夏珩之泄火到一半,突然听到门被轻轻推开,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嘉言没找到夏珩之在哪里,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被一只手掐住脖子按在墙上。
“哥……”
嘉言后背撞在墙上无意间碰开了灯的开关,两人同时被强光刺激地闭上眼睛,许久,待慢慢适应了光线,嘉言看到夏珩之赤着上半身,像是刚做完什么锻炼,浑身散发着热气,胸前薄薄的肌肉起伏着,几缕碎发沾了汗水贴在额头上,以及很难忽视掉的,内裤里面鼓囊囊一团。
夏珩之握住嘉言脆弱的脖颈,指间力道逐渐收紧,感受到脉搏在手心里跳动。像饥饿觅食的猛兽,终于抓住了自己心仪的猎物。
嘉言慌张解释道:“对不起,我看你很久没出来,以为你出什么事……”
“我不找你,你还敢自己跑进来,”夏珩之沙哑的有些不正常,仿佛在极力忍着什么,“待会要是没忍住对你做什么,可别怪我欺负你。”
嘉言被掐疼了,微凉的手指反握住夏珩之手腕,徒劳地想要推开他,挣扎间,大腿皮肤无意间蹭到了什么坚硬的事物,夏珩之呼吸愈发粗重,左手握成拳重重砸在墙上。
要忍不住了。
嘉言以为夏珩之又要打他,恐惧地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抖。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夏珩之放开嘉言,随手找了根浴袍腰带,把嘉言双手紧紧缠起来,固定在头顶毛巾架上。
“哥?”嘉言疑惑地抬头看了眼被绑在头顶的双手,不明白夏珩之今天要搞什么。
夏珩之一言不发,把嘉言宽松的睡裤扯下来,脱内裤的时候嘉言开始反抗,却发现腰带被夏珩之系的很紧,自己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开。
“你要干什么?”嘉言背对着夏珩之,下半身赤裸着,不安地问道。嘉言性知识很匮乏,并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性交,只以为夏珩之要绑起来打他屁股,害怕地绷紧肩膀。
“放心,不打你,今天干点别的。”
夏珩之把嘉言腿分开些,拿起花洒往他屁股上冲,冰凉的水刺激的嘉言浑身颤抖。
夏珩之咬开一只避孕套,是今天下午沈懿行塞给他的那只,套在手指上探进后穴,嘉言开始剧烈反抗,毛巾架都被带得一阵晃动。
被异物入侵的感觉很难受,嘉言害怕得快要哭了:“不要……不要!放开我!”
夏珩之也是里扔掉了,但张姨倒垃圾的时候看见它这么完整,以为嘉言扔错了,就擅自留下来放了回去。
小本快记满了,每一页都标了日期,一开始的几页只是零零散散的记账,收入和支出,后来会时不时出现几个字,一段话,甚至是潦草的简笔画。
2月5日,生日快乐,夏珩之,哥哥
2月17日,不喜欢那样
3月4日,疼
4月19日,梦到妈妈了
5月29日,衣柜里好黑
6月8日,又听不见了
7月14日,哥哥来酒吧接我
9月3日,哥哥亲了我小熊和蛋糕简笔画
2月4日,太阳花九支,香槟玫瑰六支,红玫瑰三支
2月5日,他好像不喜欢我送的花,把它们扔掉了
3月9日,有人说过喜欢我。真的值得被喜欢吗
4月6日,想去海边
7月28日,妈妈,生日快乐。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是个七岁的小朋友了
8月2日,下雨了,好累
最后一页没有标注日期,也没有记录任何的收入和支出,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字迹依旧清隽工整:
哥哥,如果我死掉后变成一只鸟,停在你的窗边,你还会带我回家吗
………
夏珩之听别人说过,有抑郁障碍的人,想要结束自己前,或多或少,都会向身边人求救。可嘉言即使撑不下去,也只是自己一遍一遍地在记账本上写下心情。
他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伤害过他,没人会关心他是否开心,甚至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一个人孤零零活着,直到生命中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带走。
——
夏珩之从柜子里随便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窗边传来几声鸟叫。那声音很近,似乎正是从嘉言房间的窗台上传来的。
他走过去,果然在窗外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鸟窝。鸟窝里还有几块没被吃完的饼干碎,应该是嘉言走之前给他们留下的。
两只幼鸟看着他。夏珩之透过它们黑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嘉言的身影。
——
风铃声响起,夏珩之没急着回医院,而且走进一家纹身店。
他脱掉上衣,对着镜子坐下,整个人看上去比从前憔悴了不少。头发有些长了,唇边长出些还没来及处理的淡青色胡茬,只有手臂上那片火红色的太阳依旧焕发着生机。
老板是个年轻的姑娘,来到夏珩之身后,问他:“这次想文在哪里,有什么喜欢的图样吗?”
“文只兔子吧。”
夏珩之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弯了下眼角。
“在这里。”
从此,夏珩之的心口处多了一只兔子。
——
这一个多月,夏珩之几乎每一刻都守在嘉言床前,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话。有时候是读读文章,有时候把陆瑶的笔记借过来,一字一句念给他,虽然念着念着自己会打瞌睡,好几次甚至直接栽倒在嘉言枕头边睡着了。
有时候也会说起从前的事情,说到开心事就轻轻揉一下嘉言头发,提到对嘉言不好,伤害过他的事情,就一遍一遍道歉。
没有人回应他,病房太安静了。不知为什么,夏珩之今天心里有些不踏实,他本想去楼梯口抽根烟,但还是不放心离开病房。
百无聊赖下,他打开墙上的电视机,里面正在播着冗长的肥皂剧。夏珩之看得昏昏欲睡,广告的间隙趴在床头,拨弄着嘉言耳边的碎发,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
“言言,你不会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觉醒来不认识我了吧。那样也好,那样的话,我就可以重新当你的哥哥……我会好好保护你,一辈子……然后我们再养一只小兔子,叫言言……”
说到最后顶不住困意来袭,一段话说的颠三倒四。
夏珩之握着嘉言的手,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是公园大门口,自己拿着两个冰淇淋,走向坐在路边乖乖等待的嘉言身边。可一转眼,眼前的画面又变成了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