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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觉得如果是自己被锁在那里的话,不出几日就得疯。
冬歉本人是很想教教他在这里生存的基本法则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什么心事都要憋在心里,面对主人的时候,就算再痛苦,也要露出谄媚的笑容。
这种生存方式确实很恶心,但多少也是冬歉自己摸爬滚打出来的最好结果。
逞一时之快又能怎么样,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原本还可以随便教训教训他就把他放出来,可他偏偏要对着自己大摇大摆地放狠话。
不听话的狗,就得多饿几天。
冬歉回到房间的时候,心里想着要不要给艾森拿点药物。
不过想一想,还是算了。
他可是一个要拉仇恨的角色。
要是又那么歪打正着的拯救回来艾森对自己的一点点好感,那可就不好了。
冬歉似是觉得有些疲惫,坐在桌子,目光注视着那本陈旧的日历。
看着这本日历,冬歉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阿塔尔对他说过的话。
“小歉,我们的第二年要开始了。”
这就意味着,距离自己日历上的死期,已经越来越近了。
他的身体的状况,无时无刻地向他提醒着这一切。
这个世界的任务其实比想象中简单。
他只要自己按照原定的计划死去就可以了。
如果阿塔尔知道自己为了凯英而死,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吧。
冬歉这么想着,唇角却不知不觉勾起了一抹叛逆的笑容。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抽屉,找到被自己藏起来的银质小刀,切开了自己的手腕,按照之前的流程开始操作。
这种取血的手段如果放在以前的话,加上系统的痛觉屏蔽,冬歉觉得轻轻松松。
但是现在做起来居然有点吃力。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竟然在轻轻发抖。
他已经从来不会因为这个发抖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自己好像真的变弱了。
以前做起来很轻松,很面不改色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居然有点痛苦了。
不过好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只要一切都顺利结束,那么他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可就在阵法成功的那一瞬间,冬歉却突然察觉到,外面传来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那一瞬间,冬歉因为太过慌乱,手上的刀子掉落在了地上。
阿塔尔进来的那一瞬间,就清楚地看见了冬歉手腕上的血口。
那口子很长,似乎还很深,此刻虽然隐隐有愈合之势,却仍旧一滴一滴地淋着血。
站在门口的阿塔尔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目光。
房间里很暗,阿塔尔半张脸几乎都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沉声道:“小歉,你在做什么?”
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
漆黑的房间瞬间被阿塔尔的低气压所笼罩,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冬歉的心脏砰砰直跳,阿塔尔出现在这里令他猝不及防。
一阵冷风破过窗户吹来进来,桌面上的日历被风吹翻了好几页,冬歉的眼眸轻轻颤抖着,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指尖轻轻发抖。
那一瞬间,他面对阿塔尔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慌了神,大脑短暂的空白一瞬后,开始飞速思考。
“我”
冬歉的心脏提在了嗓子眼,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冰冷无比。
要是让阿塔尔发现血契的秘密了的话,他就真的完蛋了。
这个时候,说多错多。
反正阿塔尔没有看见那个破解血契的阵法,他还是安全的。
只是,虽然内心已经做足了自我建设,在面对阿塔尔的时候,冬歉的身体还是本能的发抖。
此时此刻,冬歉慌神的样子被阿塔尔完完全全地看在了眼里。
他垂着眸看着冬歉手腕上的伤痕,一个猜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自残吗?
常常听人说,接受吸血鬼的初拥后,人类由人族变为血族的血仆,常常会因为难以接受这一切而产生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
只是从来没有吸血鬼会注意这些心理问题。
大部分吸血鬼不会将这些后天加入血族的人视为同类。
而人类也不会将这样的生命视为家人。
正因为如此,很多血仆耐不住这样的压力而选择自残自杀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但他们的身份毕竟只是卑贱的血仆,所以这种事也从来没有得到过重视。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冬歉会不会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冬歉看起来,似乎并不排斥这里的世一切,脸上也很少看见绝望的阴霾,他在自己面前,笑得很恣意,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以身犯险。
可难道这些都是伪装的?
阿塔尔的心中一沉,他缓缓靠近冬歉,冬歉则因为不清楚他的用意,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在怕他?
阿塔尔的心中涌起一阵不悦。
他垂着眸,宠溺的语气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乖,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冬歉犹豫了一会,还是乖乖地伸了出去,还小心翼翼地解释着:“我只是不小心伤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