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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阿塔尔明显露出了怀疑的目光,“不小心能割这么深?”
冬歉垂着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阿塔尔叹息一声,轻轻俯下身来,垂着眸,温柔地舔舐着冬歉的伤口。
伴随着酥酥麻麻的触感,冬歉感觉到手腕上的伤口在慢慢恢复。
这样的阿塔尔,居然给他一种自己被小心珍视着的感觉。
不过,这显然只是他的错觉。
下一秒,阿塔尔就含住他的伤口,索取着他的血液,似是对他自残的惩罚。
他实在是索求无度,冬歉感觉自己的双腿轻轻地打着颤,忍不住将手按在阿塔尔的肩膀上,喘着气哀求着:“主人,轻一点。”
阿塔尔缓缓抬起了眸子,漆黑的眉眼里写着几分威严。
这让冬歉想起了自己刚跟阿塔尔见面没多久的时候。
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尚没有调教好的宠物,教育他的时候,连手套都不取下来,仿佛觉得他脏一般。
阿塔尔坐在床上,将冬歉抱在了自己的腿间。
冬歉双腿发软,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指尖还在轻轻发颤。
阿塔尔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冬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嗯?”
冬歉:【】
系统:【汗流浃背了吧兄弟。】
冬歉:【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冬歉支支吾吾道:“真的没什么。”
阿塔尔轻轻撩过冬歉的额发:“不要对我撒谎。”
“我没有撒谎。”
“我说真的,主人。”
冬歉的胳膊环住阿塔尔的脖子:“你就算对我严刑拷打,这也是真的。”
看着冬歉这副样子,阿塔尔也知道,继续逼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他又不可能真的把冬歉锁在刑架上严刑拷打。
阿塔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中隐隐约约带了几分思索。
“你发现你的小血仆在自残?”
萨西斯的脸色很显然有些不对劲。
阿塔尔微垂着眼眸,目光漆黑:“他一直都好好的,我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到阿塔尔这么说,萨西斯抿了抿唇,下意识地解释道:“虽然有些人平时会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但是,心理问题也不是表面上能看出来的。”
“就像我以前的”
说到这里,萨西斯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他抬起眼睛对阿塔尔道:“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试着跟他接触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但看阿塔尔一副不悦的表情,明显就是介意的。
他对自己的血仆占有欲极强,谁想要接近他,他都会控制不住地生出防备心理。
就连自己都防着。
以往这个情况,萨西斯可能就打着哈哈过去了。
但这件事毕竟不一般,那可是自残。
一般人没什么事,怎么会自残,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虽然阿塔尔不愿意承认,但是萨西斯很肯定,冬歉绝对在心理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一直顶着叛徒是名声,和自己曾经的伙伴作对,跟自己曾经的恋人自相残杀,说实话,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
他本不应该插手这件事,但阿塔尔毕竟已经将冬歉放在了心上,萨西斯还是忍不住提醒他:“虽然我知道你对他的占有欲很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反而会对此感到窒息呢。”
阿塔尔沉默了一会,目光阴森:“你什么意思?”
萨西斯:“其实你这个血仆,我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你宠爱他的时候,他反应平淡,你不宠爱他的时候,他似乎也适应良好,虽然看起来这叫做宠辱不惊,但实际上,他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对他而言,自己无论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都是无所谓的。”
听到萨西斯这么说,阿塔尔抬起眸,眼中露出一抹思索的表情。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
说完,萨西斯就站起身来,离开了。
房门关上后,只剩下阿塔尔垂下眼眸,兀自思索着。
萨西斯刚刚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回想。
说起来,无论自己对冬歉是什么样的态度,他似乎都没有很明显的反应。
他清楚的知道说什么话会让自己感到愉悦,也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自己摆脱那些麻烦的困境。
如果没有这些认知的话,冬歉可能真的活不了这么久。
或许早早就被失去耐心的自己丢掉了。
从始至终,无论自己怎么对他,他既不会很开心,也不会很难过,眼中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的。
这种感觉固然好,但是不是也说明,他真的对什么都不在乎呢。
说不定对生死也不是很在乎。
但既然不在乎,为什么又要那么执着的活着呢。
他发现,冬歉这个人给人一种很强的矛盾感。
他看不透这个人。
但他隐隐觉得,倘若不弄清楚这个问题,总有一天,冬歉会从他的身边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种不安感像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染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