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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御书房。
老皇帝在批奏折,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免礼,先坐吧。”
祁秋年刚屈下去的膝盖立马就绷直了,他可是太不喜欢这跪来跪去的礼节了,皇帝金口玉言,他当然要借坡下驴咯。
回头就找地方坐下了。
伺候在御书房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们都噤若寒蝉,彼此交换眼神,这小侯爷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
祁秋年注意到了,原本还算自在的动作也顿了一下,他是不是起太快了?是不是得做做样子?
华公公面不改色,微微朝祁秋年颔首示意,表示问题不大。
宫女适时送来了热茶。
祁秋年也不客气,“陛下这里的茶就是好喝。”
“华伴伴,去给爱卿拿一盒茶叶。”老皇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听说爱卿近日生意做得十分红火,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看朕了。”
祁秋年讪笑,“都是托陛下鸿福,臣的玻璃专卖店马上也要开业了,今日进宫,来看看陛下,也是给陛下您送礼来了。”
老皇帝脸上带着笑意,“这么久不进宫,还以为你把朕这个老皇帝给忘了呢。”
祁秋年冷汗涔涔,强行找借口,“陛下恕罪,前些日子属实是太忙了,一边要看顾生意,还要顾及城外的北方百姓,但臣时常都惦记着您呢。”
好在老皇帝也没真纠结一个年轻俊朗的臣子到底有没有记挂他。
没那嗜好。
“礼物呢?不是给朕送礼来了?”老皇帝从书案后走出来,“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也托祁秋年的福,今年冬天,宫里也多了不少的新鲜蔬菜,就是不知道今天又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老皇帝有时候都在想,海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是比大晋更加繁荣富强?物产更加富饶?
可惜,大晋如今的航海技术有限,根本没办法抵达大洋彼岸。
也只能从祁秋年的口中窥探一二了。
还不等祁秋年说话,华公公就赶紧出了御书房,招呼底下的人把镜子给抬了进来。
镜框是黄花梨木的,刻纹很繁复,刻的是山海经里的神兽。
“陛下,您瞧,这镜子太清晰了。”华伴伴笑成花儿了,“老奴从没见过这样的镜子,这镜框也刻得真好。”
不说华公公这个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的老太监,就说皇帝这也被镜子给惊讶到了。
祁秋年没有错过老皇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与喜悦,比第一次他送那套水晶红酒套装要喜欢得多。
他没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这老皇帝还是不识货呀,之前那一整套水晶红酒杯,在后世,也是大几千才能买一套,反而是这种镜子,网上200块钱就能买到质量很不错的了。
镜子是装了立架的,老皇帝站在镜子面前,左左右右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风姿,时不时还感慨这纤毫毕现的镜子。
过了好一会儿,老皇帝才叹息了一声,“老了呀,岁月不饶人呐。”
日日照铜镜,铜镜昏黄,看不清细节,都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多皱纹了,这玻璃镜实在是太清晰了。
虽然让他看到了自己的皱纹,但他还是欢喜的,当即就让人给他安置在了御书房里。
“还有些什么?”
祁秋年亲自打开锦盒,“有几面方便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还有玻璃跳棋,几个把件玩物,镇纸,首饰,要有一个放大镜。”
老皇帝一一看过去,做工确实精美,也是从前没见过的款式。
“放大镜。”老皇帝拿在手里比划,“不错不错,日后看奏折,也能看清楚了。”
祁秋年想着,老皇帝可能是老花眼了,“陛下,改日臣再进宫给您测量一下眼睛的度数,就是看您是不是看东西要拿远一些才看得清?”
“是有这么一回事。”老皇帝说,“太医也来看了,人老了,大多数眼睛都有这毛病,怎么?爱卿这也有办法治好?”
祁秋年点点头,又摇头,“不是能治好,是通过眼镜,矫正视力,眼镜的原理同这放大镜类似,今日没送进来,也是臣不知陛下眼睛的具体情况,这眼镜还是需要订製比较好。”
老皇帝,“眼镜?”
“就是可以直接架在鼻梁上,不用一直用手拿着。”祁秋年大致解释了一下。
老皇帝听明白了,“那改日送来,也给朕测一测你说的度数。”
祁秋年当然说好,“您再看看别的,要是有喜欢的,臣再给您送一些来。”
“这跳棋?”老皇帝还挺感兴趣了,每一方都有颜色不同的珠子,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玩儿。
祁秋年乖巧讲解,这跳棋,玩法简单,最多可以同时让六个人一起玩,把自己的棋子,根据跳棋的规矩,跳到对面的棋格里,就算赢了。
老皇帝也难得玩心大起,“来,华伴伴,爱卿,你们来陪朕玩两局。”
两个人也只能遵命,只不过祁秋年却突然注意到华公公有一瞬间的表情不自然。
他还没细想,但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这老皇帝居然还是个臭棋篓子,这么简单的跳棋,还能悔棋,小学生都没他这么能耍赖的。
“这不对,刚才这颗红珠子不是放这里的。”
“等一下,朕刚才手抖了,下错了。”
“华伴伴,你这一步棋,不该这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