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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队,血指纹居然是齐东民的,三枚指纹全部吻合!”
卢克方向盘一个没打稳,险些儿撞上旁边的白色保时捷,保时捷被他霸气逼停,将那一身阿玛尼的车主吓出一身冷汗。那车主摇下车窗伸出中指,正准备将口中的动词顺着中指的指引朝卢克发射过去,抬头望见是警察,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
卢克没闲情教导调皮的富二代,打了方向盘就往回赶。
“给刘依守去个电话,让他负责找尸体。”卢克对李妤非道。
李妤非也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不轻,连连点头。
卢克一瞅时间,9点20分,实在没想到丁书俊工作效率如此之高。他原本严重怀疑齐东民就是“大画师”或其同谋,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被杀的那个!不过这个发现也串联起了困扰他许久的齐东民案,再次两案并作一案,他竟一时间情绪高涨。
“你的快递。”左汉见李妤非跟着卢克回来,指着她办公桌道。
“谢谢!”李妤非冲他笑笑,但很敷衍,生怕比走在前边的卢队长慢半步。不过她眼睛的余光还是扫过了那个包裹。那是个特别小的纸盒,近似于正方体,被黄色胶条包得严严实实。她不记得最近在哪儿买过这么小的东西,却不禁想起刘依守说的粉底,心里别扭。
左汉也跟过去凑热闹,还没进门就听见卢克刚和丁书俊再次确认,的确是齐东民被杀了。
“也好,也好,两案合一。”卢克不知该喜该悲,“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兜兜转转,这孙子居然是被‘大画师’做掉了。”
“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尸体,”丁书俊说,“争取让我早点儿营业。”
“刘依守在找了。”
“我怎么总觉得缺点东西呢?”左汉一屁股坐在丁书俊的桌子上,那地方曾放过无数器官。
“缺什么?”卢克问。
“我要知道缺什么,我不就直接说出来了?!”左汉没好气,“你想啊,‘大画师’既然这么追求形式主义和完美主义,那他每次留给我们的线索也都会是一样的——血画、诗歌、血指印、尸体……”
“视频!”李妤非惊呼。
左汉还没来得及说句“没错”,就见李妤非撒开了腿跑回自己的工位,火急火燎地捣鼓个什么东西。卢克他们不知这从来不淡定的小姑娘又吃错了什么药,只有左汉跟了过去。他发现李妤非在拆方才那个快递,登时明白李妤非所想。待他上前,李妤非已经把盒子拆开,只见一个金属壳银色优盘掉了出来。
“我猜你最近没买优盘。”左汉一边说,一边打开李妤非的台式电脑。
李妤非一声不吭,戴上手套,将优盘插入主机。
映入他们眼帘的,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文件名只有一个字:
春
第二首诗
“卢克!卢克!卢克!”左汉几乎是用生命吼着让卢克过来,仿佛对方不是在数十米外,而是在海王星。
卢克他们跑来的过程中,已想到必有重大发现。待他们凑到近前,暴风影音播放器恰好打开这个视频。不出所料,里面正是齐东民和“大画师”!
全然黑色的背景。没有自然光,光源是画面正上方的白炽灯。“大画师”甚至不留给他们判断视频录制时间、地点的机会。和上次一样。
齐东民被捆在一张腿很粗的金属椅子上,蔫头耷脑如一条落水狗,卢克实在难以相信这就是一向嚣张跋扈的齐东民。要知道,这家伙连进市第一看守所时都是横着走路的。真不明白“大画师”到底使了什么神通,居然能把这人给治了。
一如上次,“大画师”在前半段并未出镜,他的问话都以字幕形式出现,声音全被抹去。
字幕:“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儿吗?”
卢克和李妤非面面相觑,仿佛在观摩同行工作。
齐:“你是闲得蛋疼吧?我是不是阉了你爸上了你妈,你才费这么大劲把我抓到这鸟地方来?”虽然他在气势上已经糟糕得一塌糊涂,但嘴上还是仿佛能够干翻全世界。
字幕:“我就喜欢和你们这种有趣的人聊天,总能学到语文课本里学不到的表达。”
齐:“你最好马上把老子给放了,再跪下来叫三声爷爷,你爷爷我可以赏你回去学习你的语文课本。不然小心老子那帮兄弟将你抽筋扒皮,挖了心回去做醒酒汤!”
字幕:“哈哈,你是从《水浒传》里走出来的吗?拜托,二十一世纪了,你们这种人不吃香了。另外我得提醒一下你的处境:你最好别幻想这回能出去,落在我手上,你只有死。”
齐东民猛然抬头,原本因疲倦而涣散的眼神,全都惊恐地聚拢起来。
字幕:“相处这么多天,我也该向你这位同行介绍一下自己的从业经历了。上个月死掉的梅莎莎你听说过吗?我杀的。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特别环保,活埋。我还很耐心地在她没死的时候,用锤子敲掉了她洁白整齐的牙齿,白里透红,很好看。”
众人看到,随着字幕一行行地出现,齐东民脸上的惊恐不断加剧,仿佛刑罚已经施加到他身上。他的嘴也终于不再逞威风,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你想怎样!”
字幕:“都说了,我们是同行,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晚辈。只不过在前辈面前,我这么一点业绩实在不足挂齿,还得靠牺牲前辈来丰富一下我的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