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商靳沉的右腿打着外部固定支架,其实根本没办法穿裤子,一直穿着浴袍遮盖住腿部,再用羊绒毛毯遮着保暖。
抓住理疗床的扶手,用出双臂力量带动上半身坐上去,已经疼得要当场表演哥斯拉毁灭芝加哥。
徐舒意过去帮他搬腿。
商靳沉疼到黑脸,“不用,别碰我。”
反正谁都能帮,徐舒意就是不行。
也不知他哪来的自尊心作祟,双手硬搬起大腿,像丢货物一般要将两条又长又废的烂肉丢上去。
直接被一双精致漂亮的玉手牵住脚腕,得到冷冷一声警告,“瞎逞强。”
徐舒意小心翼翼抱起他的两条腿,顺利地摆在理疗床上。
这举动无疑触犯商靳沉的底线,钻心的疼从下肢袭来,让他快要破口大骂。
反正谁都能搬,偏偏就是徐舒意不行!不行!
他无意识的一挣,害得徐舒意的腰背猛地一疼,踉跄一步往前趴在商靳沉的身侧,一头快撞在商三的胯间。
幸亏两个人反应都快。
商靳沉托住徐舒意发烫的脸,蓦得结舌道,“别别撞坏了。”
好疼。
徐医生的腰拧得更厉害,冲商靳沉恼道,“你做什么,松手!”
商靳沉冥冥中感觉到一股气息扑打在关键部位,从他的角度来看,徐医生的头正在双手的抓握间不停摆动。
尴尬。
商靳沉道,“别压断了,我是说你别压断了我的腿。”
徐舒意打开他的手,满头柔顺的发丝乱飘,一副面红耳胀的表情,连冷媚的双眸间也盈出一点淡淡的雾气。
这个更不好了。
商靳沉迫不及待扯了扯大敞的浴袍,盖住内裤露出的部分。
一瞧徐舒意半晌不说话,蹙眉捂着腰。
不由问道,“你腰扭了?”
还不是怪你!
徐舒意既叹气又抽疼,最终自行偃旗息鼓道,“今晚算了,我扶你起来,我先回去了。”
手腕被一股巨力擒拿,猛地一带,又重新扑进某人的怀里。
商靳沉的嘴唇贴着他的发旋,似乎是被挠痒了,喷吐的火热气流自带轻笑,手上的气力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大到惊人。
不禁搂着人提议道,“我给你揉揉,我手有劲。”
徐舒意含首趴在商靳沉的怀里, 他也并非一两次被对方抱过,只是如今两人都表明对对方没有兴趣,意外的肢体接触也不会带来不一样的地方。
……
徐舒意如此跟自己说, 双手推拒道,“不用, 我自己……”
商靳沉的手已经放在他的腰脊, 沉而有力地按摩着,徐舒意被他摁得发了疼, 舒服是舒服的,比自己反手舒缓腰部酸软倒是有用,不由自主烫了脸,却说不出话。
商靳沉瞧他的微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之前两人的对峙冷战似乎有所缓和, 不由笑道:“我这双手闲也是闲的,给我的主治医师做点贡献, 又不是送你贿赂红包,你躺平就行了。”
徐舒意的身体自带一种极其清冷的味道,平常被消毒水遮掩,但认真闻总能闻得到。
商靳沉最近闲来无事,买了点按摩的书,久病成医,自己掌握点技巧总比依靠别人更来得可靠。
只是他这技术还没用在自己身上,倒是先给某人献了殷勤,最主要的是对方受用后,肯定不会领他这份情。
做了好人好事, 从来得不到相应的回报,不知是他活该, 还是徐舒意太死心眼。
商靳沉不由狠狠捏他道,“医院的伙食太差了,我住院尝过一次,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咽的下去。”
若不然能瘦成这样?
徐舒意还在脑海的词语库里苦苦搜索,如何一击必中的话。
商靳沉突然拍拍他的屁股,“那个我需要解个手,你先回自己房间一趟,过五分钟再来。”
徐舒意有话了,“小张不在,我帮你。”
“不行,你走。”
商靳沉刚温柔几分钟的言辞立刻变得严肃不耐,“我最不想你看到。”
看到神马?
商靳沉噗嗤笑道,捏了一把徐舒意的下巴,“不是那个意思,别把我想歪了。”
他有他的自尊心,唯独不想让徐舒意看见他连解手都需要人帮的悲惨。
商靳沉说,“我自己可以的,你去吧。”
徐舒意从理疗台起来,后背的衣服被弄得发皱,但他并没有走的打算。
假如小张在,他会扭头走开。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医生是不会抛弃自己的病患的。
徐舒意径自走到卫生间,将夜壶拿过来。
商靳沉缓慢地从理疗台上死撑着坐起来,他最近的情绪跌宕起伏很厉害,双腿不疼的时候尚可忍住,只要动起来扯到痛处,整个人会瞬间处于理性的边界。
当他看到徐舒意拿着夜壶,脸色即刻呈现出阴郁的晦暗,冷嘲热讽道,“就这么想看我出糗?”
商靳沉的脑速又蓦得跳跃到另外一件事情上,更是炸毛说,“徐医生还真是医者仁心,亲力亲为,在你手下的三十几个病患都被您这样悉心照料过了?年底的时候徐医生的锦旗应该也收了不少吧?”
人一般头疼脑热四肢无力的时候最是敏感的,但是当身体的痛感加剧后,人的思维很容易被局限,看见什么都会心怀警惕,特别容易充满悲观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