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秦姐姐。”李木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她尚显幼嫩的脸。
“好了好了。不提你。我听哥哥说张公子要召见你?”秦楼月看向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看书的李意容,“怎生偏偏是你?”秦楼月故作生气道,秀气的脸带着怒气,走到李意容身边坐下。
“我做了一件事,做在他心坎去了。”李意容有些得意。为了做好这件事,她花了不少功夫。
秦楼月道,“张公子除了主上,一般谁都不见的。”
李木容问,“那么神秘吗?”
“你以为呢。”秦楼月道,“我长到现在,也是借着哥哥的风见过他一回,还只看到侧脸。”
“如何?”这几日,倒也是听了不少关于张玉衡的事情。
“颠倒众生。”秦楼月摇摇头道。
李意容嘴角弯起。那还真的要见见了。
休兵罢战
李意容见他,绝对不是邀功那么简单。
她是另有所图。
毕竟这名声败坏得她几乎寸步难行,需要有头有脸的人主持一下公道。
她也是没辙了,不由得脸上浮现一些沧桑感。
张玉蘅约她到法门寺。
到了法门寺,他还没来,她正好信步逛逛。
这法门寺是昭安城里最大的寺庙,一般人进不了后院。更别说,今日是张玉蘅到寺庙的日子,更是戒备森严。
法门寺,历经二朝,几百年屹立不倒,加上历朝皇帝重视佛学,屡屡修缮,如今更是一幅巍峨富丽之态。
香烟袅袅,经声不绝。
即使下着一些雨,也没有阻扰百姓焚香祷告的好兴致。
在曲径通幽中,穿过一条弯弯的石径,两边还掩着一些未长满的紫薇花,杂了一丛丛的灌木花草。
过来之后,转角就看到一座雅致的别院,院前是大片大片的紫薇花,相比刚才,这紫薇已经开了,耀眼夺目。
而在这紫薇之下,站着一个玉一般的人。
难道这就是张玉蘅?
“张公子?”李意容轻唤道。说完,赶忙地低头行了个礼,“我还以为你没来呢。”
“免礼。”声音也极为温和,仿佛春日初阳。
许是紫薇太过红艳,清丽缱绻相互抱着落下来,一朵朵,落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而他一袭白袍,目光温柔,话语简淡。
李意容正在心中慨叹,一抬头。
柳时霜?怎么是柳时霜?
她颜色微微一变。他没事穿的一身白做什么,去寺庙也不需要这样素朴吧,害得她认错人。
“看你的样子。你是把我错认成什么人?”柳时霜勾唇。
他不过是在此等待张玉衡,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李意容。
自从上次天书阁后,两人已经一月未见了。
李意容双唇一抿,一脸冷漠道,“打扰了。”说着就想离开。
“今天法门寺,就我们几人。你不用避嫌。再说,你躲我是因为心虚吗?”柳时霜淡淡道。
看来是很生气啊,偏偏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心虚?”李意容突然向前一步,靠近柳时霜有些狠狠地耳语道,
“天底下,没有我李意容做不了的事情。若是我不肯做,那便是我不感兴趣。心虚?我要你也可,不要你也可。说我勾引也可,不勾引也可。全随我意。”
太近了。柳时霜想。
明明是在示威,却贴的那么近,那么近…好像是只要再向前一小步,就可以亲到眼前的人。
在这时,眼前人却突然向后退了一大步。
柳时霜低头轻笑出声,暴露真面目了。
原来是头狼,还是头凶神恶煞的狼,还是一头真正的狼。
这时,亲随来报,
“太宰大人,公子请你们去正殿。”
到了大雄宝殿,正殿上已经立了个男子,着一身缃色锦缎华袍,身形背影倒真的和柳时霜有些相像,脸却比柳时霜要柔雅一些,看不出年龄。
阴暗的殿堂却因他而光辉起来,轩轩如朝霞举。
而且隐隐地传来一股奇香:不浓不淡,掺着些幽然的梅,舒服极了。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闻着都不由得心荡神怡。
这举世无双的张公子,居然还身有奇香。连李意容,也晃了晃魂,久久才定下神来。
据说漱玉帝极为宠爱这张公子,又怕给他太多权力,兴风作浪祸害朝堂,故而时常把他囚在宫中。
若想出宫,便命自己的心腹照看他,说是照看,实乃监视。
不仅如此,凡是被张公子看上的,无论男女,都会被那爱吃醋的漱玉帝轻则毁容,重则活活杖杀。
这盲人琴师,便是张玉衡的心上人。一个貌如潘安,一个丑如左思。
据传,潘安和左思,是历史上有名的俊男丑男。
这样两人如何爱上。李意容无法知晓。
遇见那盲人,还颇有些因缘。
她也是后来得知,青雉居然和那琴师是旧识,两人同为燕国人,燕国国破之后,来到琴国。
青雉的手上便有那盲人琴师亲自谱曲作词的琴曲——《如是》。
她通过青雉认识了这个盲人琴师,后来更是发现了张玉衡的心事。
漱玉帝自以为能毁掉张玉衡身边所有人,却忘记了这个面容丑陋的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