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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你说,李大人把你认作了我吗?”此时,张玉衡刚刚沐浴完。
与刚才不同,褪去华丽的袍子只着一身素色袍子,与柳时霜倒像兄弟似的,仿佛要把自己全身的魅力都释放出来,整个人既慵懒又迷人。
“是。”柳时霜点头道。
张玉衡不予置否,又转头向李意容,“李意容,你说我和柳时霜,谁好看呀。”
李意容一怔,虽说这张玉衡官才至四品,但乃当今主上的宠人,也是绝对不好得罪的。
故而谦卑恭敬地回道,“公子俊雅风姿,似神仙中人。而史君,不似世中人。”简单来说,就是不是人。她心中暗暗骂道。
张玉衡听完明显较为高兴,“你都没有仔细看我呢。”语气里有些调皮地反问道。
“下官曾有幸得见其画像。”在丰芑院的藏书阁里,有几百张,这漱玉帝对他算是了。
此时几人正立在刚刚那小片紫薇林之下,临近黄昏,正有打钟声传来。
李意容微微的抬起头,不自觉地看了柳时霜一眼。
没想到,那柳时霜竟同时也看向了她。
“听说你让史君和柳夫人和离了?”张玉衡问道。
“张公子。我要说就是这个。”李意容有些可怜兮兮地说。
“霜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子。自然不是我的错。求公子帮我主持公道。”李意容道,今日只能抓住这个张玉衡了。否则,若想出头,难有胜算。
只要他一帮忙,在漱玉帝面前美言几句,自己或许还有晋升的机会。
流言真的能破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的确会忘记,但打在自己身上的烙印,却永远地刻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个月,甚至还有人亲自上门说教,居然还认为她很幸运,能和柳时霜这等人产生联系。
她明明是受害者。为何受害者会成为柳时霜?
“嗯。这就难了。”张玉衡颔首道,“到底霜儿先喜欢意容呢,还是意容先喜欢霜儿,若是前者,那意容就不算介入者。霜儿,你就去还意容一个清白。如何?”
柳时霜明白了张玉衡为何今日叫他来。竟然为了这件事。
这张公子还真是闲得很啊。
“张公子,这种比较并无意义。即使不喜欢,也有人费尽心思。”柳时霜一阵见血道。
“我既对你无心,何必无缘无故拆你良缘。我要的是什么?”李意容嗤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也许,你就是坏呢?”柳时霜特意加重了坏这个字,带着些挑逗。
李意容突然被噎了一下,怒道,“就算我品德败坏了。我拆了吗?我勾引你了吗?”
“你没有勾引我吗?”柳时霜反问,再低低地一字一句道,“你没有勾引我吗?”
他们好像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
张玉衡有些颇受打击,“这样吧。我说句公道话。这个品德败坏应该是,喜欢上某人,然后蓄意勾引,导致夫妻和离。若是没有喜欢,只有勾引,也算。”
“如是既没有喜欢,也没有勾引,那就不能算了。”
“呵。”李意容低头笑了笑,“我觉得两人分开的原因是我才算吧。我是不是,史君最清楚。史君何必咄咄逼人,陷我于不义呢。”
明明是廉青萝自己想不开。
柳时霜笑道,“你有义吗?你若有,我能怎么能陷害你呢?”
“张公子。我李意容愿意对天发誓。若是对那柳时霜,存着半点爱恋。我就天诛地灭,魂飞魄散,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张玉衡摸摸鼻子,这誓言发的也太很了。
“霜儿。我看你就还李大人一个清白好了。”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帮李意容的。
柳时霜垂眸浅浅一笑,原来这张玉衡已经被眼前人给收买了。
自己若拒了他,到时候他们要说自己对主上心存不敬,谋逆不轨;若是答应了她,又便宜了眼前这个野心勃勃的女子。
“我纳了你!怎么样?”柳时霜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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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了你。流言就不攻自破了,是我看上了你,不是你勾引我。”柳时霜道。
纳她,给她名分,也就不会有人说她道德败化,也不敢说她道德败坏。
她的问题不是就解决了吗?
只是这个人有了点权就惹是生非。他只要和她保持距离,划清界限。
她既然要往上爬,就让她去好了。他不信,一个小女子能兴风作浪到上天?
到时候实在把控不住,借着清理门户的理由压下去便成。
纳妾?李意容笑了。
这个算盘打得很精。他不想还她清白,又不想拒了张玉衡的意。
即使是纳了妾,也绝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但他说得对,自己算是可以向前走了。
那中正官,扒光他的胡子,他也不敢在柳时霜底下作妖。
自己若想前进,只得设法洗掉身上这盆脏水。而纳妾后,顺理成章,也就无所谓脏不脏了。
再说,她李意容天生就是一身逆骨,别人说她毁人良缘。这一个月来,众口铄金,人人得而诛之。
她既然一辈子都逃不掉,何不就索性做个彻底?
邪花又如何,她自妖艳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