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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嘴,瞪了他眼,又紧张地环视周围。玻璃门外的走廊上有几个边走边唠嗑的女生,临了五六个垫子外的几对情侣在卿卿我我忘乎所以……还有另一边的两个男生在面对面、脚对脚拉伸韧带,背对他们的男生注意到他的目光,迅速回了头。
梁忱被推到在地,手一撑、借着弹力又坐了起来,小声地说了句:“怕啥?这会儿没人注意的,要有人说不是,我就把他揍到没话说。”
施以行再次觉得自己和这人的沟通有待加强,这或许就是差三岁的代沟吧???
休息完,施以行又玩了一个来点器材,直到做完今天的份了才去洗浴换衣服。
他对于直视同性的裸体还是比较排斥的,当然,其中更多的是害羞的成分。可以说,施以行是中国未尽早实行性教育的政策下的可怜产物,对于这方面总是持保守态度。
还好他近视足够深,到了一米爹妈不认、五米人畜不分的地步。没有什么辣眼问题是摘下眼镜解决不了的。
但梁忱这个在爱情面前天生脑缺二百五的货不懂,非要在浴池人挤人的时候和施以行挤一个隔间,美曰其名是当个护花使者,实际上他自己就是个采花大盗、最大的猥亵者。
他也脑残地觉得这样会节省点时间,能快点儿回去,就答应了……
在这个动作一大就能摸肩碰屁股的狭小空间,施以行很后悔地发现小忱忱正微微翘起……
他无比庆幸有这个能遮到膝部以上的门帘,不然铁定丢脸丢到家去!
“祖宗啊……你精虫上脑能挑个对的时间吗?”
梁忱喘着气:“我…怪我?”
这尴尬的时刻,施以行人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外头是来来往往的人,说着笑着,里头是个满脸涨红、小弟弟翘得高高起的小兔崽子。还好他没戴眼镜看得不真切,不然怕是阉了他的心都有。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到后来,梁忱这把突如其来的火还是被施以行用凉水给浇灭的,那么“哗啦”一下当头淋下,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运动过后经历了冷热水的冰火两重天,害得他当晚就险些起了低烧。幸运的是,梁忱的烧第二天起来就退了,除了身体乏力外基本无碍。
两人睡在一个房间足有月余,都是挨再一块儿隔着两床被子休息的,当晚为了让梁忱退烧施以行算是破了这个例了。梁忱恬着红得不自然的脸硬要挤进他的被窝,说是身体难受,想要感受施老师的温度。
他俩就这么紧抱在一起睡到了天亮,梁忱也确实难受了,从头到尾再没整什么幺蛾子,真真正正地像个乖宝宝似的睡了一夜。
施以琪七点起来喊人起床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两人相拥而眠的诡异画面。
自分手事件后,施以琪和宋石的联系基本断了,那天后的第二天施以行带着梁忱跑人家里,直接就把属于施以琪的生活用品都给带走了,带不走的也扔人楼下,就是不给他一点念想——或许,宋石有了新欢也不需要这个念想,心里反倒因为她的阔达而暗自窃喜呢?
后来的一个星期施以琪都沉浸在颓唐之中,整个人失了神采,并对同志群体有了难以纠正的误解,施以行庆幸对妹妹隐瞒了自己在写小说的事情,每次被撞见,都用学术文章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而对于这点最头疼的还是梁忱,宋石这个挨千刀的整啥不好偏要找给男小三?这不是给他追“妻”路上添堵吗???他自己倒美满了!
于是梁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正努力地想和施以琪搞好关系,奈何后者不冷不热,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徒有其表的同居室友并不大感冒。
再后来,就是秦一皓半加入了这个混乱的三人之家。基本除了工作,一但有时间他就爱往这儿串,两个住址隔了也有几公里远,就当车费不要钱似的天天来回开。
他怕施以琪嫌弃自己败家,从某次开始爱上了骑小黄小蓝来他们家串门,这一骑,那天天任劳任怨的小轿车就沉积在车库快要沾灰了。他简直就是为城市绿色建设实践者的楷模。
为了讨心爱女人的欢心,秦一皓是卯足了劲儿,又是逗她开心又是给人找工作。秦一皓也顺利成为了除施以行外,施以琪最信任的男人。
她最终在她这个高中同学的帮助下走出了失恋加事业的阴霾,找到了自己毕业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工作。
日子还在一天天过着,就像梁忱每天都要敲的代码、施以行每天都要码的字,每日必行,却一直没有个尽头。
荒凉的秋天一步步逼近、再离开,当刮起了第一场秋风,就意味着冬季的寒冷不再远了。
南方的秋天总是显得短暂,稍不留神就让寒意钻了空子,时不时地一日曝晒一阵让人仿佛回到夏季,过没多久又让人穿上两三层棉服。
人们对这磨人的天气就像施以行对梁忱一样,束手无策、任由肆意。
过了个双十一,再过个双十二,离圣诞节就近了许多,而元旦的脚步也紧跟其后、步步相随。
在大部分人忙碌却又无限空虚的度过中,这个学期也即将步入尾声,只有到了期末考的时候,他们才想起了自己哪科没背、哪科的某个知识点还一知半解。
施以行被安排的课不多,作为低资讲师他的进步空间还很大,教务处只让他带了一个公共课和几个大二的专业课,比别的老师轻松不少,班上的学生都不错,也是拖了梁大伟这个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