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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磬声直觉有哪里不对,可裴野鹤看上去又很正常,他缩了缩身体,小声道:“我饿了……”
“你没有,”裴野鹤吻了吻他的小腹,“一个小时前我们刚离开餐厅。”
“我……”宋磬声找不出借口,可他就觉得此时的裴野鹤很危险,“阿鹤,你……你还好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很好。”裴野鹤一手撑起身体,另一手按在他略显单薄的肩头上,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床上,“我真的很好。”
或许是看出了宋磬声的紧张,他俯身舔了舔他的嘴唇,认真地看着他,解释道:“我就是太开心了。”
“从我们相识到现在,包括之前在帝都的那段日子,我们的生活里一直都有好多杂音,有好多不相干的人和事,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冰蓝色的眼眸不住地收缩,连气息也开始急促,他松了手上的力气,将脸贴向宋磬声的脖颈,满足道:“我好喜欢这里,好喜欢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宋磬声明显被他的解释安抚住了,他脸上的紧张渐渐消褪,唇角也有了放松的笑容,他抬手抱住裴野鹤,迎合般地挺起胸膛,吻上了他的唇。
“你喜欢就好。”他说。
因为喜欢,才能不留遗憾。
没有遗憾,才能没有亏欠。
“就当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吧,”宋磬声抱着他,轻轻吻着他的鼻尖,“你可以在只有我们的世界里,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当时的宋磬声并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是把什么样的钥匙, 他只知道裴野鹤终于放开了所有枷锁,再没了节製与顾虑。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宋磬声已经不记得笼子外面是什么样了, 他像是长在裴野鹤身上一样, 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是裴野鹤抱着他去的。
一开始, 他还有着身而为人的习惯,总是下意识地扯着那件鹤羽织成的袍子, 可后来他渐渐习惯了赤条条地活着, 又或许是因为他大部分时候意识都不清楚, 所以渐渐忘了拽着袍子。
裴野鹤偏着头, 露出肩颈处一个又一个见血的牙印,而在这之上,是宋磬声忘我地吮吸着血液的脸。
好像是某次接吻, 宋磬声没控制住自己, 不小心咬破了裴野鹤的舌头,鲜血成股地涌了出来, 裴野鹤却不放开他,纠缠期间他咽了不少血,渐渐地就失去理智了。
裴野鹤似乎半哄着他,看了看他的记忆, 借机发现了血液的秘密, 从那以后他就像着迷一样, 总是引i诱着,撺哄着宋磬声咬他的脖子。
宋磬声觉得这东西像毒i品。
可裴野鹤偏要诱他上瘾。
一开始, 宋磬声还能凭借意志力抗拒,可裴野鹤总会在接吻间隙故意咬破自己的舌尖, 将血液推进他的喉咙,舔着他的口腔,让宋磬声从清醒变成迷蒙,从推拒变成不受控制地搂紧他的脖子索取更多。
渐渐地,宋磬声就像习惯不穿衣服一样,也习惯了汲取着他的血液度日。
过度的刺激很容易让人的意识陷入昏沉,宋磬声已经彻底忘了时间,他只能从落地窗前半人高的积雪中得知:冬天还没结束。
他用涣散而迷蒙的眼神望着镜子,蒸腾的水雾让镜面变得模糊,可他知道镜子外面站着两个人。
裴野鹤抓着他的手按向镜子,又强硬地分开他虚软的手指,将自己的指头插i了进去,他的手比宋磬声大一圈,掌心一盖,宋磬声就只能露出细白的指腹。
裴野鹤抱着他,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亲亲热热地舔吻着他的耳朵。宋磬声的唇上染着血,意识好像飘在云端,但他依然能感觉到裴野鹤灵巧的舌头正沿着他的耳廓一圈圈打转。
宋磬声飘然的思绪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要是再深入一些,他的舌头会钻到他的脑袋里去吗?
“好喜欢冬天啊,”他听见裴野鹤贴着他的耳朵说:“那么冷的冬天,为什么会有这么温暖的你呀。”
他嗓音清澈,语气温柔,像是粘腻空气里拂过的一把清风,让宋磬声的意识有了短暂的回笼。
他许久未说话的嗓子抖得不成样子,可他还是完整地说完了一句话,“我……一点也不暖……我好冷……”
房间里温度很高,他说冷也不是身体的冷。可他知道,他不用明说,裴野鹤也能懂他。
“我知道。”裴野鹤的手穿过他腰侧,以一个横压在他胸前的姿势托住了他的下巴,交迭在镜子上的手开始移动,擦出了一道巴掌宽的光亮镜面。
镜子里映出了他的眼睛和裴野鹤挺拔的锁骨,那双眼睛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清明,但依然澄澈。
“我知道,”裴野鹤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你,所以我才看到了你的灵魂,白的是你,黑的也是你。”
“你是个小怪物,”裴野鹤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耳垂,“被爱包裹的时候,你就是白的,没有爱的时候,你就是黑的。”
“你在姚湛空身边的时候,只有一点飘絮一样的白。”裴野鹤主动打破了他们的约定,在他面前聊起了姚湛空。
他压低身体,让自己的下半张脸暴露在镜子里。宋磬声清晰地看到,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堪称得意的笑容。
裴野鹤用小臂压着他的肚子,不疼,但有种饱胀的难受,宋磬声微微蹙眉,又听裴野鹤在他耳边低声问:“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颜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