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清平岁月(26)三合一(2 / 4)
是。是三房的嫡女!金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
这可是大喜事。
路六爻跟大家的关係不错,都吵着嚷着要请客。当然得请客,大喜事嘛!
在金家肯定不合适,那就去镇上。
路六爻找同窗,这不正好有个叫齐全的人,家里就是在镇上开饭馆的。他主动找人家,叫帮着定席面,「我也不确定能去多少桌,你看着给安排。菜色我就不定,你看着家里有的材料拾掇就行。」
齐全承情,这也是照顾生意的意思。当天中午会抽空回去。
饭馆的人挺多,都是送野菜野物或是药草的,祖父帮着收了,都在后院放着呢。下半晌的时候有人给收。
齐全瞅了两眼就明白祖父这生意是怎么做的了。挖这些野菜的多是不大的孩子,那菜能换几个铜板,可孩子们辛苦做的,不就是为了吃点好的吗?顺手就拿这铜板买了包子了。十个里有两三个买的,这一天家里的开销啥都有了。大堂里还有炖的大骨汤,不买东西喝碗肉汤也行啊。可也有那大人不好意思的,买上一个素菜包子,才好意思要一碗汤。
打眼一瞧,就明白说是帮了金家的忙。可这金家的这个活儿,也是提携了自家的生意。
他随便抓了两包子,舀了碗汤,就把事情给说了:「……他人缘好,估计人不得少。前面后面都用上,也未必够。」
齐掌柜做熟了生意的,「这要你小子说?这镇上有一家算一家,哪次包场你爷爷我没给人兜住了?放你的心吧,一定给整治的体体面面的……」说着又问说,「啥喜事呀,这么大动干戈的?」
齐全一边吃着一边就低声说了,齐掌柜一听,有些怔愣,这金家人选女婿也不看家世呀。
他就心热,千金小姐不敢高攀,但人家那养的义女,那养的是真好。就说现在在自己这边常进常出的伞姑娘,谁家的闺女比的上?
自家这孙子不说多俊俏吧,但也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瞧的上。
却说婚事定下来了,不等林雨桐找吴姨娘,吴姨娘倒是先找来了。肯定是听到了林雨桐筹备着给琳姐儿假装的事。
到底是吴姨娘,她是有体己的。
她从身上掏出整整五千两的银票:「三奶奶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只能劳烦四奶奶了。这些银钱,别过三奶奶的手,拜託您帮着置办,不求华丽,只要实在就行。剩下的银钱,或是给琳姐儿置办铺面,或是叫她留在手里做体己,全由着四奶奶安排。」
这也就是吴姨娘了。到底是干那一行的,这财产都是随身带的。这些东西,金家谁知道?
拿出五千两,不敢叫三奶奶知道。因为什么?因为她手里只怕不止五千两。等琅哥儿说亲的时候再看,她必是还能拿的出来的。
林雨桐拿着银票看了一眼,问说:「只怕吴姨娘这些年都没动过这些钱吧?」
进了府里,又不出门。不想引人注意,当然是不敢动的。
她诧异的看了林雨桐一眼,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份,四房是知道的。
吴姨娘垂下眼睑:「四奶奶要说什么?」
「这银票……有记号!」她指给吴姨娘看。
有吗?
吴姨娘没看出来。
林雨桐对着窗户,将银票举起来,紧跟着,就看见几个非常细小的针孔。
这是?
这就是记号。
吴姨娘皱眉,从身上又掏出几张来,果然,每一张上面都有细小的针孔。这些针孔的位置一模一样。
她明白,这银票一旦拿去兑换,很快就能查到是她动用了大笔的钱。她动钱做什么的?是嫁孙女的。
干一行的,恨不能叫上面彻底的忘了她,怎么敢把儿孙都摆在人家面前。要真是这样,恐怕这一生都不能摆脱对方的禁锢。因为他们会想办法把自己的软肋攥在手里,自己不听都不成。
她的手不由的攥紧,却听这位四奶奶道:「……跟您联繫的人是谁……我帮您除掉他!」
吴姨娘愕然:「你?」
林雨桐笑了笑,「我在边陲长大,边陲最不缺的就是姦细探子……见的多了,听的多了,会应付这些人有什么奇怪的……这里偏僻的很,天高皇帝远的,又深山茂林的,叫一个人消息……并不是太难的事。你不愿意被人盯着,金家上下没有一个愿意被人盯着的……你不试着挣脱,怎么能完全挣脱?」
这事可没那么轻巧。
杀人容易,杀了人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也很麻烦。
况且,老爷还在用那边,是不会愿意杀人的。
吴姨娘摇头:「这事我得想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老爷不想?」林雨桐轻笑,「对您来说,儿孙重要。对他来说,金家重要……」
「四奶奶到底想说什么?」能干这一行的,都不是笨蛋。吴姨娘已经听出来了,她甚至有种图穷匕见的感觉。
林雨桐面色一下就正了起来,「我想干什么?我想过清平安泰的日子,想要安安稳稳的活着,将来好含饴弄孙……我想,我这个想法,跟吴姨娘对儿孙的期许是一样的……」
所以呢?
林雨桐看她:「这些年,你当真是在府里生儿育女,本事都忘干净了吧?以前在府里,你知道老家的情况吗?」
吴姨娘摇头,不知道这边还有个老太太。
林雨桐摊手:「你看……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你怎么都不知道呢?」
吴姨娘面色一变:「四奶奶……还是把话往清楚的说……」
林雨桐看她:「金家是大家的金家,血脉相连,谁也撕扯不开谁。其实说实话,要是能分家,我们都想分家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清清静静的过一辈子……可是不能呀!别说老爷不答应,便是答应了,我们也不敢走……就怕被什么人什么事给连累了……」
吴姨娘的心砰砰乱跳:「四奶奶说的人和事,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你又怎么这么笃定,金家是有秘密的……」
林雨桐沉默了片刻,问说:「吴姨娘可记得二爷去时的情景?」
吴姨娘皱眉,似是在回忆什么:「……二爷去的时候……琅哥儿突然就出水痘了……根本就没顾得上……」
是!事情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林雨桐就道:「我们家爷也没见二爷的遗容……老爷说不好看,不叫看,说记着好的时候就行了!后来,他还想送二爷的灵柩回老家……可你说奇怪不奇怪,老爷也没答应。隻叫金守家送了一趟。兄弟子侄,没一个护送的人……」
吴姨娘的眼睛一缩,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
林雨桐又道:「以姨娘对老爷的了解,你觉得那是死了亲儿子能咽的下这口气的人?可是就巧了,老爷还真就把那口气咽下去了,隻说是病了,谁也不见,得有两三个月没出院子吧……姨娘可在跟前侍疾了……」
没有!紧跟着大姑奶奶也去了,老爷才出门了,去了许家,恨不能生吃了许时忠。许时忠在金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晕倒了,是皇后打发人将他抬回去了。
吴姨娘心里剧震,那时候都以为是二爷的事带着姑奶奶的事,叫老爷痛上加痛,才如此迁怒的。如今再看……那个对着许时忠的怒,是真的。因为舍不得女儿,白髮人送黑髮人……可在二爷的事上……事后……都没见老爷的怒,他传递出来的信息,是他伤心,他愤怒……甚至紧跟着,都不怎么上朝了……
没人怀疑过,因为老爷气病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