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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霆上午的“点心”都还没吃呢,这会就推给弟弟,让他带回去吃。
封有山看了柱子一眼,先收回来吧。
他一般是等哥哥吃好了,再将东西都收走的,以前在自家地里倒是不必次次都这么等,但这次是在工事路段,要是东西放路边去干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顺走了,那可得不偿失。
看着哥哥给了柱子哥哥一勺鸡蛋羹,两片肉,一块饼子,封有山也没表现出什么来,现在的他比以前要沉稳,也知道独木难支的意思了,柱子哥和自家大哥关系不错,两人一直都是有来有往的,家里困哪的时候,柱子哥时不时也给送两个窝头来救济他们姐弟俩,
后来柱子哥和大哥去山里了,有时候还会给他和妹妹带点便宜量大的松子糖。
哥哥自己都愿意,他干嘛摆出个臭脸来呀。
一顿饭,两个汉子,顷刻间就干光了。
封有山收了食盒离开没多久,有人凑过来和封霆主动攀谈:“你家条件不错啊。”
封霆看了这人一眼,回了一句:“一点菜干也叫不错啊。”
“别瞒了,我都看到你们往嘴里塞肉了,那肯定是肉,错不了。”
封霆呵呵一笑:“然后呢?”
然后,然后,
来人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就是觉得自家条件也不错,吃的午饭也是馒头,还有个煎蛋补身体,可瞧见人吃肉了,就想说两句。
至于是套近乎,还是想说酸话,他自己也不晓得了。
见封霆皮笑肉不笑的,显然不是想和自己继续交谈的架势,这人识趣的讪笑着离开。
接下来倒是没再遇到这种攀谈的,不过收工的时候,柱子又兴冲冲过来:“大河那边有个兄弟捞了几条鱼,你看能不能上你家吃一顿,鱼给做一半,剩下的给嫂子的辛苦费?”
“我问问。”封霆经过几次事情的教育,已经知道这种事已经要先给媳妇知会了。
回了家,沈常念没异议,正好也想做做铁板烤鱼。
对方带了的鱼不少,甚至还带了一小篓的小虾。
前两天才用过的烤架就被搬出来了,几条鱼处理了之后,有的腌制,有的去腥,两条上了铁板,先炸后烤,十分有味,香气扑鼻,
两条切断炸成鱼条,一条最大的和豆腐、煎蛋,成了一大锅的鱼汤,一条清蒸了,虾米炒了韭菜,杂粮米饭管够。
鱼条捡了几个,鱼汤分出一小半,和清蒸的鱼端去了隔壁院子,这边院子和大部分的菜,就留给了封霆和几个兄弟伙。
上一次没能吃上的酒桌,这次成了。
因为次日还得继续上工,几人最多只能喝一碗米酒,但也不妨碍众人喟叹又享受的吃下一口口美食,再来口小酒:“这日子,真是神仙不换啊,终于吃上了这一口,感觉和做梦一样。”
“那你上旁边做去,我们吃。”
“你小子。”
糙汉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粗俗的,那是混子,几人为了吃菜喝酒侃大山来的,饭局结束,勾肩搭背离开了,临行前对着院子喊了一嗓子多谢嫂子。
他们都知道,沈常念根本就没留什么报酬,大家带来的所有食材都被做成了这顿饭,甚至倒贴了米酒和饭。
众人心想着回头得回点什么谢一谢。
两日悄然过去,柱子又惦记着啥时候再蹭封大怪一口菜,冷不丁一个女孩从眼前走过。
她穿得极为朴素,衣裙还有明显的补丁,人很瘦很黑,但他却看直了眼。
不是,这人和嫂子咋那么像哩?
那眉眼,真和沈常念有六七分像了。
柱子双腿不受控制一样跟了上去,发现她是给末段的一对父子送饭的,吃的也是一看就辣嗓子的粗粮饼子。
一碗不知道原材料是什么的酱,用饼子蘸一下就往嘴里塞,瓦罐里也只是开水。
这就是半数人饭食的水平,柱子却觉得这碗酱肯定香的。
因此驻足了一会,想闻闻看是不是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冷不丁的,那姑娘却站起身,回身向他看来。
柱子眼睛微微瞪大。
我滴个乖乖。
这下,不只是六七分像了,只看眉眼,得有个八分相同了。
柱子猛地就冒出一句:“姑娘,你可是姓沈?或者,家里有人嫁了沈家?”
那姑娘不善的看着柱子,倒是她身后的老翁一顿,缓慢站起来:“你说,沈家?你认识沈林?”
故人
啊,沈林是谁。
“我不认识沈林,我就认识沈常念。”
“常念……常,是那孩子。”老头呢喃了一句,忽然拉开孙女:“小伙子,沈常念,他还好吗?”
什么呀,这态度,难不成,真的是认识的?
柱子挠头,还是回了一句:“还可以,他和我兄弟成了契……”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什么?????”老头脸色难看:“那孩子,才十六吧,不是还有肖家照拂,为何会??”
见老头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柱子连忙说。“诶诶诶老头,你先别激动啊,这事儿啊我还真知道点,不过沈常念如今是真过得不错,你们是他什么人啊。”
老头有些犹豫,但实在是想知道沈常念怎么十六七,竟给人当了契兄弟,便主动说了,是沈常念母亲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