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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便一个人转身离去。
只不过他并未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又一次回了自己闭关的山洞。
然后当他再一次见到钰玄祁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后他又一次出关的时候了。
那年深冬的一个夜里,他一声不吭的出关,当时并未惊动任何人,而是自己一个人回了住处。
因着他喜静,所以他的住处也建的比较偏,平日里基本不会有人来,但是当他那天晚上回到住处的时候,竟发现院落里亮着灯。
当时的亦故离并未多想,只当作是有人趁他不在,跑到他住处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提着剑就要将人打出去。
后来当他找到厨房里传来的光源,看着那个人,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听钰玄祁喊了一声师尊之后,亦故离才想起来,这似乎是三年前掌门塞给他的那个徒弟。
这算是亦故离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看钰玄祁,在他闭关的那三年里,原本还没有他书桌高的孩子已经长到了他肩膀那么高,彼时钰玄祁正在厨房里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双手捧着一碗已经结块了的粥喝着。
长的倒还算可以,不算多么出众,但也不至于丑的让人不忍直视。
见了提着剑站在小厨房门口的亦故离,钰玄祁那双已经被冻得发紫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亦师尊?”
亦故离:“”
都三年了,他怎么没走?
“师尊您,您出关,怎么也不喊弟子去接?”钰玄祁有些局促的将自己手里端着的那碗已经凉透了的粥放到锅台上,见他的脸色阴沉,钰玄祁站立的颇为不自在:“师尊,弟子,弟子是不是给师尊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亦故离依旧沉默,他想让钰玄祁自己麻利的哪来的回哪去,但是又觉得这件事自己三言两语说不清,说话说多了,反而会耽误他修炼的时间,站了大约几息的功夫,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继续去闭关。
在随后的日子里,两个人就像是杠上了似的。
亦故离闭关几年后出关,见钰玄祁还没走,连夜跑去后山闭关,闭关几年再出关循环往复。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期间亦故离出关过四五次,但是每一次当他回到住处,看见了院子里又长高了不少的钰玄祁,便直接扭头就走,继续闭关。
直到后来,长阙山的掌门从沈离字换成了别人,新掌门专门为了让他认下这个徒弟,专门找人蹲他,趁着亦故离又一次出关的时候,让人封了他的山洞门。
以至于亦故离无处可去,不得不回自己的住处,被迫面对钰玄祁。
讲个故事(二)
后来亦故离和钰玄祁之间发生的事,似乎是意料之中,又像是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亦故离按着当时那位掌门的安排,在无数个朝夕相处的日子里,终于接受了这个被人强塞到他门下的徒弟,开始带他修炼,带着他打基础,练剑法
钰玄祁有点笨,不像他当年,剑法什么的几乎过目不忘。
所以在亦故离每一次教钰玄祁新的东西的时候,他都需要一遍又一遍的给他讲解演示,有时候甚至还要手把手的带钰玄祁练剑,给他纠正剑招。
二人相处的那段时间不算太短,也算不得太长,大抵他只教了钰玄祁几年。
具体是几年,亦故离自己也记不清。
就像他已经记不清二人在一起时的很多细节了一样。
起初亦故离对钰玄祁并没有别的心思,但架不住日久生情。
时日一久,此前并未和人打过太多交道的亦故离,却对他这个徒弟产生了异样的,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情愫。
在遇到了钰玄祁几年之后,长阙山门中不少人都在说,说他这些年来性子渐渐的变的开朗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谁说话都不想搭理,满脑子都只有修炼的模样。
他变了吗?
若是放在之前,亦故离肯定不会去想这些事,他想的只有去哪里才能弄到新的功法,或是如何才能晋升自己的修为,但是遇到了钰玄祁之后,他开始事事为钰玄祁考虑。
当时他在听见门人议论这件事的时候,便直接走了过去,问了一句:“我哪里变了?”
正在讨论亦故离的几位弟子听见身后的动静,皆是一惊,回头看见问话的那个人正是他们此次讨论的对象亦故离的时候,个个都好似霜打的茄子,一个个心虚的低着头,蔫蔫的不敢看他。
方才在高谈阔论的那位弟子,更是吓的发抖,恨不得当场找的地缝钻进去,一边心虚的说:“长老长老没变。”
亦故离:“”
亦故离并没有像那个背后议论他的弟子想象的那样,按着门规惩戒他,而是在没头没脑的问完了这句话,又没等到回应之后,转身离去。
后来在回去的路上,亦故离仔细想了好一会,才发现,他好像真的变了不少。
他以前脑子里想的只有修炼,但是在遇到了钰玄祁之后,他似乎便很少再去闭关了,而是将自己的精力分出很大一部分来给钰玄祁。
比如说,当他看到一本以前修炼过的功法时,亦故离想的是这本功法是否适合钰玄祁,他要如何将这个功法给钰玄祁讲解明白,而非是像以往那般,觉得这本功法不错,他要仔细研究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