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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姜式突然出声。
“?”两人闻言皆是一怔。
牧楚为斜睨他一眼,眼神阴鸷,沉声道:“你想跟他走?”
“没啊。”姜式往手里吐瓜子壳,反问他,“王总跟你借,你不是连想都没想就把我给卖了么?”
牧楚为半垂着眼,笑出声:“气我?”
“王总?哪个姓王的?你跟他什么交情啊?他一开口你就放人。”孟卿简直不敢置信,“到我这儿就见死不救了?”
“谁会死?”姜式问。
“不关心。”牧楚为拉着他就要离开。
“好啊。”孟卿语气突然轻松,两手一摊,“那我临死前肯定找你家老爷子喝茶。”
牧楚为折返回来:“你说,又捅了什么篓子,我帮你摆平。”
姜式果然还是习惯他这副杀伐果断的样子。
孟卿正要开口。
牧楚为又补了一句:“借人没戏。”
孟卿这才不情不愿地说:“其实我出国就是去躲风头的。”
姜式把手里捧着的一把瓜子壳丢进垃圾桶,拍拍手,洗耳恭听。
孟卿娓娓道来:“前阵子黑帮大洗牌,好几个元老出事,听说都是新上位的太子爷下黑手,甚至……”
牧楚为要他打住:“你就说你闯了什么祸。”
孟卿目光飘忽,小声嘟囔:“我不小心把他睡了。”
“不意外。”牧楚为挑眉,“然后呢?”
“谁?你把谁睡了?”姜式可意外了,“黑帮太子爷还是那几个元老?”
孟卿无奈地捂嘴压低声音:“太子爷……我或许还不小心让他以为我在跟他谈恋爱……会结婚的那种……”
牧楚为面无表情地鼓掌:“让我们恭喜压寨夫人上位成功。”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姜式不理解。
“他现在穷追不舍,搞得我都不敢出去发展人脉了。”孟卿垂丧着脑袋,看起来十分委屈。
“你那人脉不发展也罢。”牧楚为冷笑。
孟卿干脆不搭理他,转头抱姜式大腿:“计划是这样的,你假扮我新男友,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难而退,如果不退,你就端了他们老巢!”
他说得威风凛凛。
姜式听得目瞪口呆:“?”
孟卿眼中满含期待:“姜哥——”
姜式猛然甩开:“我跟你才认识几小时啊,你就敢要我替你端了黑帮!!”
牧楚为顺势把人搂过来,顺毛摸:“你看,我说别理他了吧。”
涉世未深的姜式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社会的险恶。
“不会真到那一步的,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找到你不可?”孟卿摇摇头,“那货是北极狼的狂热粉丝,时不时就在我面前念叨几句,不然我一个玩艺术的哪会知道什么地下黑拳赛,是你的话,他一定心服口服。”
“你算哪门子玩艺术的?”牧楚为哼笑一声,比起孟卿的命,此刻他更感兴趣的是,“狂热粉丝,多狂热?”
姜式一头雾水:“这……重要吗?”
“很狂热。”孟卿添油加醋,“我听说他家里有间屋子,专门用来收藏你戴过的无指拳套,用剩下的绷带盒,包裹冠军腰带的布还有你穿过的裤衩子……”
他越说,牧楚为脸色越难看。
姜式想的却是,早知道那玩意也有人要,他就自己倒卖了!
“他还说,”孟卿回想起来,“你在巅峰期神秘隐退原因只能有一个——没对手了。这是一种精神,他还没有悟透。”
“是这样吗?”牧楚为问。
“怎么可能。”姜式闻所未闻。
孟卿:“那是为什么?我也有点好奇。”
牧楚为:“说说嘛。”
姜式抱着胳膊,声音不大:“我是背着家里偷偷打黑拳的,当勤工俭学嘛,后来被我妈发现脸上有伤,她一发脾气,我就退役了呗……喂你笑什么笑!”
牧楚为敛了笑意,垂眸,摸摸姜式扯吊坠时在脖子上划伤的疤,轻声道:“如果我说我懂她当时的心情,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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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深夜,牧楚为的车大摇大摆停在了孟卿家门口。
牧楚为从车上下来,绕到另一侧,绅士地拉开车门,孟卿才不紧不慢地露出个脑袋,被牧楚为扶下车,两人靠在车旁相谈甚欢,良久过后,牧楚为才依依不舍地把孟卿送进了家门。
两人分别后,牧楚为冲着空旷无边的夜色做了个手势,才慢悠悠回到车里。
“怎么样?”躲在车里的姜式有种莫名的亢奋,赶紧追问。
“加上之前的传言,此刻他那太子爷派来盯梢的人应该已经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了。”牧楚为一脸的无所谓。
姜式:“你刚才比划什么呢?”
牧楚为:“叫我的人好好盯着。”
“你……你哪还有人?”姜式转头往窗外东瞧西看。
“我有没有不重要。”牧楚为笑笑,“让黑道以为我有就行了,有疑点他们就会去查,一查发现还真有别的人也在暗中盯梢,多有意思。”
“你说金家派来的人!”姜式恍然大悟。
牧楚为老神在在地闭目点了点头:“等他顺藤摸瓜查到金家,也会当成是我争风吃醋派手下蹲点抢人,到时候狗咬狗,可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