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姬颢好像还是那只蝴蝶(23 / 31)
是符清骆和姬颢的cp粉呀~”
“听说flidoris第一期封面就打算拍符清骆,从姬颢回国开始他们来往就很密切了”
“小梓啊。”廖至泽突然出声。
“啊?”挂在嘴角的笑意还没收回去,小梓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廖至泽认真地看着她,问:“聊这么久,渴不渴?”
小梓点头。
廖至泽指了指茶水间门口:“请你们喝奶茶,去问问大家喝什么,我报销。”
耳边的聒噪终于清静,廖至泽靠到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那餐饭后姬颢便安静了,想来只是年月滋生了一些冠冕堂皇的愧疚,特意来看一眼自己扔下的人这五年过得如何,见自己过得好,便也没什么见面的必要了。
姬颢永远都是这样,旁人沉重的情绪他无法察觉到,他施与人的感情轻薄得像一页纸,收下纸张的人却在上面写满了文字,最后姬颢轻飘飘离去,那页被写满感情的纸却成了别人舍不得扔弃又睹物思情的伤心之物。
正想着,两个姑娘又从外边回来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屁股坐在廖至泽身边,亮出收款码。
廖至泽扫完,小梓看着收款弹窗被一条推送挤掉,瞥了眼大为震惊。
“我靠,有史以来cp锤得最快的一次。”小梓一目十行地看完热搜,“难道是因为姬颢那张脸吗?知道他情史复杂我都没什么触动,但也坐实了跟符清骆是真的了吧,都拍到一起去酒店开房了。”
廖至泽掏出手机,站起来,走出了茶水间,一路走到走廊尽头,才点开微博。
不需要搜索,通稿铺天盖地,姬颢的照片出现在最显眼的位置,有跟方才那位男明星的,还有一些别的面孔,大多是外国人,甚至还扒出少年姬颢与路易斯的照片。
词条也起得尤其尖锐。
flidoris、姬颢、符清骆、姬颢同性情史,拼起来已经足够轰烈。
那位明星热度不低,社交广场上很快纠集了各种各样的网民,明星有公司公关,姬颢毫无动静,入驻国内社交平台不到一个月,只发了几条工作宣传,底下纠集了一群跟风的人,国内不像国外,同性恋三个字像是污烟晦气,明星的粉丝不干了,试图用辱骂姬颢的方式割席,还有一些恐同的男网民,字眼与诅咒没什么分别。廖至泽知道姬颢心气高,未必受得了这番羞辱,但来回看了好几遍doris官方号和姬颢的账号,都如一潭死水。
廖至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心情,将姬颢底下的评论一条条看过去,逐渐发现不对——好多账号看着是小号,骂的也都是复制粘贴,像是蓄谋过的攻击。廖至泽拨了廖至沐电话,廖至沐挂断,一分钟后拨回来。
“哥?怎么了?”语气听上去不太稳。
廖至泽听到廖至沐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硬着头皮问:“我看到你们公司出了点事情?”
“哎呀,”廖至沐压低声音,“公司现在是挺乱的而且总监今天正在参加活动,秘书姐姐看到新闻,直接开车冲到活动现场了,说是媒体去得很快,把总监堵在现场了,估计是有人在幕后推动,反正很要紧的样子。”
“噢”廖至泽掩饰道,“你没事就好。”
“我怎么会有事,我们总监”廖至沐顿了一下,“他,他就算是同性恋,我俩也绝对没有,那个。”
廖至泽莫名其妙:“又没说你们怎么。”
挂了电话,廖至泽还是有点不放心,翻出短信,上一条结束在姬颢问他有没有到家,廖至泽喝醉了没回,后面也必要回,他凝视那串号码许久也没敲下键盘,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廖至泽吓了一跳,看清名字更是心跳漏一拍。
想什么来什么,姬颢的电话。
廖至泽晾了一会儿才接通:“喂?”
那边安安静,无人应答,廖至泽蹙眉:“姬颢?”
半分钟没声音,廖至泽的心被提起,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喊他:“姬颢?说话!”
一只脚跨进电梯,那边终于有声音了:“廖至泽。”
“我遇到了一点事。”姬颢的声音听上去很单薄,还有些无助,“酒店回不去了,我被媒体盯着哪里都不安全,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在这里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廖至泽嘴唇紧抿,他之前参加那档美食综艺,有一个曾经很火的明星告诉他,干这行没有隐私可言,只要有人想,你的隐私就像一张透明的塑料纸,触手总能缠到你身上。
“我最火的那段时间,在酒店都不敢拉开窗帘,那几个人,五六个吧,我去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甚至还影响到跟我合作的人,报警也没用,过一段时间他们又会出现,我被折磨得精神衰弱,停了工作去国外疗养,名气淡了一些才回来,总算过得安宁一点。”
姬颢不是明星,可符清骆不知道有没有极端粉丝,万一姬颢因此招致怨恨廖至泽不敢往下想。
“我只相信你,廖至泽,”姬颢真的被吓到了,语气里带着些微恳求,“你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廖至泽已经走到室外,车钥匙攥在手里,紧紧握着,骨节发白。
他虽对姬颢有私怨,但却从未想过报复,从五年前到五年后,在廖至泽的认知里,姬颢都应该是在云端里,他虽对他残忍,但他的怨恨不至于到眼睁睁看着姬颢受罪却心情畅快。
换做是任何一个认识的人、朋友,廖至泽都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是姬颢。
“可以,”廖至泽飞快答应,“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姬颢报了一个地址,四十分钟抵达,是已经结束的活动现场后台,廖至泽从前门绕过去时亲眼看到十几家媒体堵在门口,从活动现场撤退的明星都不放过,一一围住追问,或许是认定姬颢还没离开,媒体不肯散去,一定要拍到他才罢休。
活动现场是一栋全落地窗玻璃楼,姬颢在玻璃楼后面的平层内,秘书守在门口,应该是姬颢交代过,一看到廖至泽便喊他:“廖先生,这边。”
廖至泽风尘仆仆进了门,平层平日闲置,放眼看去没有一件物品,姬颢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廖至泽走过去,没说什么,脱了卫衣外套扬手罩在姬颢身上,拉链拉严实,帽子扣上,把那一头惹眼的长发收进去。
一系列动作下来,熟练得廖至泽自己都不敢相信。
“廖至泽,我”姬颢上前一步,老老实实地,“给你添麻烦了。”
廖至泽吃软,叹气说:“走吧。”
车就在外面,秘书点头鞠躬说麻烦您了,就这么把老板送到陌生男人车上,廖至泽当下没想那么多,给了油门迅速撤离现场,一路上姬颢都躲在廖至泽外套里,安安静静。
到了小区,地上有免费车位,廖至泽没停,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谨慎地环顾周围,确定没人看到后才绕到副驾开门,姬颢安全带都没解开,廖至泽说不好他是吓到还是气到,伸手帮他解了安全扣,又拉一把他手臂:“快点下车。”
姬颢挨着廖至泽手臂,慢吞吞挪下来,站到地上时顺便扯了把衣角。
进了门,廖至泽给他拿拖鞋,姬颢突然抓住他,手心烫得吓人:“卫生间在哪里?”
廖至泽指了指,姬颢穿上拖鞋就去了,廖至泽一脸担忧,下意识跟了几步,发觉自己太过紧张他,立刻停下。
合上门,姬颢靠着门蹲下,抬手把帽子再往下拉一点,遮住整张脸。
这件外套罩着他,像廖至泽抱着他,被廖至泽的气味包裹,一直以来的记忆全被唤醒,